第五十五章 得意的司徒和失意的刘湛(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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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弘死后,年仅二十四岁的彭城王刘义康在担任司徒兼任录尚书事的同时,又兼任扬州刺史这一要职。

早先,在任豫州刺史时,他年纪尚小,但得到刘湛的辅佐,州治受到朝野的称赞。后来诛灭了谢晦,由他担任荆州刺史,其时年已渐长,加之又有谢述辅佐,州治也能使职事修理,且多有善政,因此深得皇上赞许。屡历名州,这培养了他的才干,加之他原本就很聪敏,所以入京之后在处理政事方面能做到无不精尽。既深得皇上信任,又是皇上的大弟,所任之职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因此这都使得他得以总揽朝政,事决于己;又因是录公,所以生杀大事,他都得以用录命断之。既能处事精当,因此凡是有所陈奏,所奏之事入无不可。国家官员的委任,除了各州刺史外,其以下官吏,皇上也都委托他授任。“署事有司徒的名字,我就不必再细看。”皇上曾经这么对身边人说。

因此这几年来,司徒府可谓朝野辐辏,势倾天下,而义康也能自强不息,处理事务时毫无懈怠疲惫之态。东府城门前每日常停有数百辆车,但无论朝野远近,无论人微地卑,都能得到他的引接,这在看重门望的江左百年多的历史中是不曾有过的。他又乐善好施,贫民有难,也能得到他的接济,去年扬州所统丹阳郡之江宁县遭遇洪灾,民不聊生,他就打开东府私人粮仓赈济灾民。又因为人聪敏过人,他能一次听闻就牢记于心,一次偶遇也能终生不忘。在稠人广座之中,他常常以其所记忆显示于人,朝野人士又因此更推崇他,更敬重他。

但是,在用人方面他往往以己为先,以己为重。凡是朝士中或外任中有才用之人,他都引入司徒府;而他觉得才用不足或虽有才却忤逆他的意旨的,就委任那人作台官或者出那人为外任。

当年因谢晦事受牵连的庾登之自从谢晦败后一直被禁锢在家,后来朝廷起用他为南东海郡太守;不久,义康赏识他,就任命他为司徒右长史,随后又提升他为司徒左长史。但庾登之为人性情刚直,而府公彭城王义康又专揽政事不想让他人插手,庾登之却常陈己意,这让司徒大为不满。这样,在左长史的位任上没待多久,他就被出外任为吴郡太守——当然,司徒还算没有亏待他,富庶的吴郡(治所在今苏州市)毕竟是天下名郡。

那年冬天,义康生母彭城太妃薨。将出葬的前夜,义康的僚属故旧都聚集到了东府城。范泰的儿子范晔原任司徒从事中郎,其时已经升任台官尚书吏部郎,而范晔的小弟范广渊时任司徒祭酒,当天值日。范晔和司徒府另一僚属王深夜宿广渊处,他们闲居无聊就相聚酣饮;喝到畅快时,还觉不尽兴,于是就打开北窗听挽歌来取乐。义康闻之大怒,立即把范晔从众人所向往的显职尚书吏部郎职位上赶了下来,但念及其父曾任侍中、左光禄大夫,在朝野有威望,于是就让他去做了山郡宣城(治所在今安徽宣城)的太守。

中书通事舍人秋当,官位虽然只有五品,但因其在皇帝身边负责呈奏案章,又掌管着诏命,在殿内值日,一向被人们称为帝之身边人,所以朝内大臣往往对他也另眼相看。他的父亲病死了,他回乡奔丧,那排场是可以想见的。因为将要送葬的队伍浩大,而所要经过的左溪桥又很窄小,灵车不能通过,他就派人让地方官吴郡所属的海盐县令刘敬文征百姓扩建左溪桥,县令刘敬文拒绝了他的请求;他又亲自去见刘敬文,刘敬文以百姓不能荒废农时为由不从命。无奈,他特意派人进京禀告皇上,皇上偏爱他,就下令海盐县令执行此事,刘敬文仍以农时为重丧葬为轻为理由拒不从命。而刚刚了诏令让天下不得违农时的皇上这时也感到无能为力,只得令秋当行其可行。

事后不久,义康闻知此事,对刘敬文大加赞赏,认为刘敬文名位虽卑,但不畏权贵,可以成就大事,立即征引刘敬文进入东府,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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