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初次北伐(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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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九月,魏人捕得夏俘,得知夏主赫连定派遣使者向刘宋求和,并与宋人相约连兵攻魏,灭魏后同分魏所拥有的河北之地:自恒山(在今河北曲阳西北与山西接壤处)以东属宋,以西属夏。.既有腹背受敌之忧,魏主拓跋焘就集结军力准备伐夏,而群臣都谏阻:南人的军队还在河中,舍之西行,夏未必可克,南人若乘虚渡河,则河北之地不保。

拓跋焘犹豫不决再次问计于崔浩,崔浩说:

“刘义隆与赫连定遥相招引,不过是以虚声唱和:刘义隆望赫连定进,赫连定待刘义隆前,两人都不敢先入。以臣观之,夏与宋譬如连鸡,不能同飞,不能为害。臣初以为宋人北来当驻扎河中,然后分两路北上,东路向冀州,西路向邺城;如此,陛下当亲自征讨,且不能慢行。今则不然:宋人东西列兵黄河南岸二千里,一处不过数千人,形分势弱。以此观之,宋人不过想凭河固守,绝无北渡意。而赫连定残根易摧,摧之必仆;灭夏之后,东出潼关,席卷而前,则威震南疆,江淮以北立草难存!圣策独,非愚近浅陋之人所能及,愿陛下西征勿疑。”

这就是垣护之劝到彦之渡河袭魏的原由,也可见出身将门的垣护之见解高人一筹。

傍晚,主帅的卧室内,到彦之辗转难眠。

夜已深了,他索性起身,点烛愁思。他想起白日里垣护之的建议:渡河北上,打他个措手不及……这是一个机会?可这又是怎样一个冒险?垣护之父子都是著名的边将,见识原就不同一般——武帝北伐时垣苗镇守黄河与济水交会处,至今人们还称那里叫垣苗城,以示纪念。王仲德身经百战,屡有战功,而陛下却让自己任主帅,可见陛下对自己所寄予的厚望。如今战局如此……初抵达,中使徐爰就布了皇上的教命:若魏虏按兵不动,则以得我河南失地为限;若其扬声动众南犯,则渡河击之。八月里派遣姚耸夫渡河一战,损兵折将千余人,陛下急忙派遣中使告知不得轻举妄动……现在诸将劝我北进,这有违陛下的旨意,陛下的手诏在此,必须尊令而行。虽说有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说法,但此关大局……诸将劝己,又不好过于以陛下的手诏来搪塞,那样岂不是有扬陛下之过的嫌疑?那是万死不该的!陛下待己恩重,宁可自己……

摇曳的烛光中,到彦之长叹穷愁。前些日子就感觉当年讨桓玄时留下的眼病微有不适,这几天由于奔波劳顿,加之北方既寒且燥的狂风,使得他的眼病复了。他先用粗糙的手指揩拭着,这不但无济于事,反而让他越难受;他又用手巾擦拭一番,其结果竟然让他视觉模糊。

直到侍卫官走进来,搀扶他重新上床,东方已经微明了。

次日,到彦之的双眼红肿得难以睁开以至于头昏脑胀。在这种情况下,皇上的旨意、部将的建议以及敌情的变化,他都不能作清晰的推敲、部署,甚至于部将所反映的魏虏的动向、漕运器仗以及将士的情绪,到了他的耳中全都变成了一片嗡嗡的杂音。

到彦之已被折磨得不堪忍受,军中的疫病也开始迅流行,而同时魏的大军正在南逼。

形势急转直下:

垣护之等建议是攻;

皇上的旨意是守;

而现在,到彦之作出的决定却是撤!

十一月十三日,宋军从清水进入济水,南撤。

大军撤到历城(在今山东济南)后,因舟行不便,于是焚舟弃甲,向彭城步行。原来镇守须昌的兖州刺史竺灵秀害怕魏军压境,也在到彦之撤出须昌后的第二天率守军逃离,南奔湖6,于是,青州、兖州,一片混乱。

这样的局面一直影响到彭城。作为北伐众军声援的长沙王刘义欣此时驻守彭城,将佐得知青、兖大乱,害怕魏军大规模来袭,也劝义欣弃镇回京都,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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