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三章 朱庸病逝(2 / 6)
二皇子为什麽会跛足,京中却没有准确的消息,李云苏只能等邓修翼的信。
九月廿一日,霜降前七日,在后宫的愁云密布中,长宁公主出降了。
驸马府的丹桂花被晨霜碾作金屑,裴世衍身着赤罗朝服立在朱漆门前,一品七梁冠上的七道青玉梁压得他后颈发僵,蟒纹朝服的深赤罗大袖垂如重云,将十五岁少年的肩线勒成薄脆的冰棱。腰间革带嵌着十三块「麟趾呈祥」青玉銙,硌得胃脘发紧,他数着檐下铜铃的晃动次数,直到第七声时,鎏金仪仗转过了长安街街角。
鸿胪寺赞礼官的声音刺破冷雾:「公主驾到。」裴世衍口中称道:「臣裴世衍恭迎公主殿下。」他屈右膝触地,赤罗蟒纹扫过青砖上的霜花。
第一拜时,他盯着公主銮驾的鎏金轿顶,那上面的蟠龙纹比国子监碑林的贔屓更威风,却少了几分他常摸的碑角那种温润。
第二拜,双膝着地的刹那,砖缝里渗出的桂花香突然勾出半幅残梦,李云苏模糊的脸随着他跪下站起带出的风,慢慢的消散,让他喉间发涩。
第三拜,额头触地时,他听见自己的心跳混着远处钟鼓楼的暮鼓。赤罗朝服的白纱中单蹭过鼻尖,一直可闻松烟墨香已经淡得找不到踪迹,龙涎香的味道却扑鼻而来。
第四拜起身时,七梁冠的流苏扫过眼帘,他看见长宁公主的深青翟衣绣着十二只振翅翟鸟,金线比他朝服的蟒鳞更鲜亮。
「驸马请起。」公主的声音清泠泠落在他恭谨低垂的额角。裴世衍双手奉上金镶玉如意,玉柄的冰裂纹里映着他毫无表情清冷的脸。
引她入门时,秋风卷着残桂扑在蟒纹朝服上,裴世衍抬手便拂去。府内喜乐声渐浓,裴世衍望着公主腰间晃动的双鱼玉佩,忽觉这朱门深院的每一块砖丶每一片瓦,都在将他此前十五年的光阴碾作齑粉。
此后的时光,也随着驸马府大门的关上,而重重的关上了。
是夜,裴世衍便被女官催着,他在中门处叩拜完,由女官引着进入正寝。此时公主已经去掉了礼服,穿着中衣坐在了床上。裴世衍在婢女的服侍下,也脱掉了朝服。
长宁公主羞怯地看了一眼他,而他则一脸平静地垂目站在公主面前。长宁发现裴世衍并不看她,便壮了胆子仔细打量他起来。
依然是三年前,她见过的那个温玉少年,每每当她想起在英国公府荷花池边,他躬身引路,一路笑谈的场景,她都会有一阵战栗的激情。而如今,这个少年成为了她的驸马,她满心欢喜。
「驸马,来。」长宁公主娇羞地说,说完就红着脸低下了头。
裴世衍听闻,便上了前。长宁拍了拍身边的床,示意裴世衍坐下。
裴世衍却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替她脱掉了绣鞋。裴世衍将长宁抱起,放进了床的内侧。长宁正惊讶裴世衍的殷勤和主动,没想到裴世衍上了床,平躺了下来,然后清冷地问:
「公主今日可要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