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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计可施,只得认命地往毛毡上一坐,想到司徒靖明仗着梦境之利,把寸地化作万里征途,肆意作威作福,心中气急,狠狠骂道:“你生气归生气,怎能做这等荒唐春梦……”

    司徒靖明听得眉梢微扬,把先前寻到的护手膏药拢在袖里,上前两步,将赵判官压倒在毡毯上,傲然道:“哼,李某并非酆都玉树,也非鬼中龙凤,实在管不住自己做什么梦,叫赵大人失望了。”

    只是他讥嘲过后,脸颊仍有些泛红,被他眉宇间傲气一衬,当真是色相明艳。

    赵判官仰躺在厚重毛毡上,手脚都有些发软,硬着头皮道:“胡说!靖明,你丰姿不凡、气度卓绝,崔判官这两句话夸你夸得极对。”

    他刚刚说罢,发现自己斤斤计较的并非眼前最要紧之事,忙续道:“本官是说,难得金戈铁马入梦,不若你我并肩而战,直捣辽国大营,这样轰轰烈烈的一场梦……不是比春梦快意得多?”

    司徒靖明面色不愉,又把赵杀压得紧了些,怫然道:“你进了我的梦,不让我把梦做完,还想叫我消气。”

    赵判官听得浑身一抖,这才老实下来。

    司徒靖明把他衣衫一件件脱尽,再度看到赵判官胸口的威猛狼头刺青,眸光微闪:“这刺青虽是精细,配你有些古怪。”

    赵判官忍不住据理力争起来:“本官武勇盖世,无论是狼头、虎头、狮头,都与本官极为相称。”

    司徒靖明听了这话,当真想了想左纹青龙右纹白虎的赵杀赵判官,手背青筋浮现,强忍着没有将那刺青抹去,只把藏在袖里治风沙裂伤的膏药拿了出来。

    那药膏盒子朴素无华,里头的膏脂倒是形如冻玉,色呈淡红,鲜润明艳得很。司徒将军拿指腹沾了一点,挑开垂在赵杀锁骨上的兽骨坠子,在赵杀颈项到锁骨处斜斜一抹,划出一道药脂晕开的红线。

    那药膏里头掺了不少薄荷之流的寒凉药草,赵判官被他抹得颈项间发凉,寒意久久不去,禁不住怨道:“靖明,君子以礼存心,本官以为,这场梦还是要正经一些。”

    司徒将军想了一想,才碾了碾指腹膏药,轻声道:“这梦原本其实十分正经——末将好不容易抓住奸细,便将奸细反缚双手,在帐中连鞭百余下,直打得道道鞭痕,皮开肉绽,而后再尽心尽力睡了他一通,叫他涕泪涟涟,真心悔改,归降于我。”

    赵判官这一下寒战连连,嘴唇发抖,连声道:“这样一比,还是如今的梦高明!靖明竟然想到拿药膏伪作鞭伤,真是仁心仁德,别出新意,极好,极好。”

    司徒靖明听得一笑,那无双颜色,仿佛是一轮清霜圆月活泼泼入了怀。

    赵杀看在眼里,自是心跳如鼓,半晌,才侧着脸,任司徒靖明继续拿药膏在他右臂上涂抹。

    那微凉膏药随着手臂上肌肉起伏,慢吞吞化作两道交错的湿红水痕。

    赵判官只觉被这人轻轻涂过的地方,都凉得没了知觉,不过片刻,就被刺激得瘫软如泥,由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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