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辞:一抔黄土掩风流(下)(1 / 3)
郭明仪说:“没想到你这么想得开。”
“原先也觉得郁闷,后来姐姐开导一番,我便释然了。”提到南河,常莫辞的脸上带上了淡淡的笑容。
娶亲之前,常莫辞去找过南河。南河见他神色不对劲,问他怎么回事,他据实以告,南河却没有惊讶的神色。
“姐,这件事情你知道?”
南河略有愧色:“这件事情原先不应该瞒你的,但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和你说。”
她心想,你自己猜到了也好,省得我不告诉你觉得自己对不起你,告诉你了又对不起郭明仪,两头为难。
那一天,南河与常莫辞说了很多。如今想来,一字一句犹在耳边,说话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想到南河已经故去,常莫辞的神色有些悲戚。他说:“姐姐告诉我,女子倾慕男子是人之常情。本来十分简单的道理,她看得比我通透。”
郭明仪想起南河,不由有些哀伤。她年少时住在杏山院,整个山上只有她一个女孩子,别说朋友了,连一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
她自由自在惯了,和书院学生们相处得挺融洽,也不觉得没有闺中密友有什么不妥,直到南河上了杏山,她才知道,原来有朋友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我从前唯有南河一个朋友,还因为嫁娶的事情疏远了她。如今看来,她为我打算得远远比我自己要长远。”
常莫辞说:“是啊,姐姐待你确实真心。我从前觉得她离开张府实在太桀骜,后来才渐渐明白,她只是清楚自己要什么,且比大部分人勇敢。”
郭明仪握住了常莫辞的手。
“这些年你待我很好,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年少不懂事,旧事不提了。莫辞,从今往后,我便一心一意待你,不作他想。”
“如此最好。”
【三】
世事总是难以预料,繁华易落,好景难长。
郭明仪去世得很早,在常莫辞当上浙江巡抚的第二年,日子刚刚好起来,她便染了故去了。
常莫辞记得,郭明仪去世之前卧病在床的那四五个月的时间,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般的煎熬。
他每天都要处理各种政务,繁忙之余,还要抽空去拜访各个名医,请他们来给郭明仪治病。
郭明仪自己心里也清楚,来看病的郎中换了一个又一个,常莫辞的笑容越来越疲惫,估计自己是治不好了。
为了不想让常莫辞担心,她假装自己不知道,每日听着常莫辞哄她的话,摆出一副“我相信你”的样子。
常莫辞平常不在家的时间多,他便让简欢多来和郭明仪作伴。
简欢是南河的陪嫁丫鬟,南河去世之后,她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车邻院也没有女主人替她操持,常莫辞看在旧日情分上便将简欢接回来,由郭明仪做主嫁给了自己家中一个长随。
郭明仪卧病在床的日子里,几乎都是简欢在床前服侍。
奈何,再多的牵挂也没法从阎王手里抢人,郭明仪最终还是去了。
丧事办过之后,常莫辞送郭明仪的灵柩回含州城常家祖宅安葬,忙碌几日,尘埃落定。他这些天一直没时间难过,只是忙完之后,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眼睛酸涩难忍。
回浙江之前,他带着果品去祭拜了一趟南河。
南河葬在南郊,坟墓修得蛮好,留了一半的墓室,是将来给张北辰下葬的。
碑前种着两棵月桂树,几年的时间已经长得蛮高大。常莫辞靠在其中一棵月桂树上,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他小时候不喜欢说话,总觉得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絮絮叨叨的不太好,有什么事情都很少和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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