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假少爷（下）（1 / 1）

“哪里不对？你说说看。”

“含州不是人杰地灵吗？不像我们雍州靠近西塞，粗人多。我在含州，路上随便走走，不出一百步，就肯定能看见一户读书人家，读书的人数肯定不少吧，这杏山院都满满当当了，含州还有别的书院呢。整个含州城里就这么几间店铺，书生们的笔纸够用吗？”

暮修补充道：“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而且近几天我们发现，这几家店铺的生意也并不好。去买东西的人中似乎很少有看见显贵人家。”

张北辰给暮修倒了一杯茶，他双手接过。唐沙幽幽地看着。

张北辰解释道：“原因很简单，含州的世家们觉得本地的文房四宝不好，家中财力又雄厚，自然乐于派人去外地采买。因此，杏山院的弟子家境稍微好一点的，孩子所用的笔纸都是从家中带来的，家里的纸笔都是从外地买回来的。”

唐沙抢过茶壶给自己添茶：“难怪郭明礼前几天那样说。慎之兄，这可怎么办呐，就算我们在含州卖笔墨纸砚，估计也没有人买啊！”

唐沙所接触的生意几乎都是有基础的，让他在完全没有行业基础的含州杀出一片天来，他想想就有些怵得慌。

张北辰一巴掌拍向他的头：“你傻呀，你仔细想想，是我们做这个第一开拓疆土容易一些，还是等别人开拓疆土之后我们再来对付这个大家伙，费尽力气才在含州争得一席之地容易一些？”

唐沙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当然是我们做第一比较容易！”

“胡扯，筚路蓝缕容易什么？当然是两样都不容易。既然一样难办，那有什么好害怕的。我们尽管去做便是。”

“是是是，大哥说的对。”

“至于山上的情况，我这几日也有观察，大家所使用的笔墨纸砚大部分都是从扬州采买的，价格一般都不低。”夜宿将自己调查来的情况说了一下，“杏山院里有一小半的学生都是出自张、陈、常、苏这四大家族的，其余的家族虽然不够显赫，也都是富裕人家。”

张北辰补充道：“就你们刚刚所说的来看，各个家族都是派人去扬州采买的。不过，实际上单独采买的可能性不大。就张家而言，张苏两家比较亲近，笔墨纸砚这一类几乎是共通的，两家轮流派人采买，省去了不少开支。其他家族的情况我不太清楚，但是也可以推知，必然存在合作关系。”

暮修刚刚一直皱着眉，等张北辰说完这一句，他提出疑问：“当家的，那子书家是怎么回事？”

商行做生意最怕的不是竞争对手，而是一方望族。商行的实力再大，在一个地方也对付不了一个足够大的家族。这些家族联合反对的话，甚至可以让商行活不下去。

因此，商行每每到了一个新地方，第一件事情是要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第二件事情就是要摸清楚当地势力比较大的几个家族。

到了含州，却多了一个奇怪的子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