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章·西厢（中）（1 / 2）

夏末夜晚有些许冷了。

南河过来西厢房和孙奶娘一起待在小公子的房间里。走过院子的时候感觉到凉意，一进屋子，就有一种带着奶香味温暖空气轻轻柔柔地爬过来抱住她，从头到脚都变得软软的。

小孩子睡得早，天刚黑就呼呼大睡了，孙奶娘一直守着他，轻轻哼着歌。原本悠然的时间在这个房间里似乎变得更加惬意和悠长。

南河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情景，像是一个母亲和她最疼爱的宝宝一样。

她如果还在原来的人生轨道上，这个时候也是一个很伟大很慈爱的母亲吧。她和莫辞早就准备了一个温馨的宝宝房，她还会给自己的宝宝买好看的衣服，给他唱最好听的歌。等宝宝长大了，她和宝宝爸爸要带他去好多好多地方，看许多不同的风景，告诉他这个世界有多么值得期待的东西。

莫辞还说，要把他们俩的故事讲给孩子听……

明明一切都是那样美好的。

南河叹息一声。

可惜，现在她不知道身在何处，更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回去。

孙奶娘闻声转过头来，见是南河，露出笑容来。她轻手轻脚退出来，低声问：“少夫人要进去看看小公子吗？”

南河摇头：“不了。他既然睡下了，我就不去打扰了。”

孙奶娘掩上门，有些疑惑地望着南河。

“呃，我过来西厢房是想在这边，嗯，睡一晚。不知道这边有没有多余的床？”

孙奶娘笑了。她转身给南河倒了一杯茶递过来。

“睡觉的地方自然是有的，少夫人要是愿意在西厢房睡，就在西厢房睡。这边还有两个空着空间。”

南河喝着茶，热热的一口，胃里暖和了不少，茶香裹着热气在口腔里鼻腔里乱撞。

张家果然富贵，随便一个奶娘配的茶叶都是上品。她心里自嘲了一句，自己这样“牛饮”真是辜负好茶了。

孙奶娘也不说话，就在旁边看着她。

南河觉得气氛有些诡异，只好搜肠刮肚想找些话出来。

问她多大了？好像已经问过了。问她为什么要来张家？八成是生计所迫。问她自己的孩子呢？南河又觉得不妥，她自己的宝宝不在身边每天对着这个张唯然小公子时常觉得糟心，如果让她选择她一定不会离开自己的孩子的。

其实南河也不是这么不善言辞的人，只是到了古代，人和人之间有了主仆的分别，她实在是不自在，生怕一个不小心伤了别人的心。

这些天南河目睹太多在别人家当佣人的小姑娘、小伙子甚至老人家，唯唯诺诺者不在少数。最吃惊的是前天小公子生辰宴，南河看见一些贵妇踩着家丁下轿，惊愕的同时也不免叹息。

也许下人已经习惯了，可是南河害怕自己心里过不去。

此时她其实很担心孙奶娘会尴尬。

“孙姐姐每天晚上什么时候睡觉呀？”

“戌时入睡。小公子半夜子丑之交会醒，奴婢起来陪一会儿，等鸡叫时分再睡。”

南河点点头：“辛苦你了。平时就你一个人吗？我记得原来还有一个奶娘来着。”

“回少夫人的话，蒋姐姐有些丢三落四的小毛病，夫人嫌她做事不稳妥，到常府接小公子的时候就打发她回家了。”

“那你一个人也怪辛苦的。”

“平时简欢姑娘她们都会帮我照顾一些。还有少爷，大少爷对小公子很是上心，每日都要来个三四趟，事无巨细一一嘱咐。”

南河低头喝茶。

言下之意就是，也就她这个母亲不关心孩子了。虽然孙奶娘一脸真诚，好像就是单纯地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