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节三: 第一声啼哭(2 / 3)
nbsp; 拓那摊开的手掌微微抬起,指缝间渗出一缕极淡的乳白微光。紧接着,医疗舱墙壁的缝隙里、能量导管的接口处、甚至磐石投影的边缘,都钻出了无数如同萤火虫般的光点 —— 这些光点有的是淡绿的,带着共生体的生命气息;有的是淡蓝的,裹着云民意识的柔和;有的是银白的,沾着智灵机器的精准。它们像被无形的引力牵引着,慢悠悠地飘向拓的手掌,在他的掌心上方盘旋成一个小小的光旋,像一朵正在绽放的光花。
光点越聚越多,光旋也越来越亮。大约过了十分钟,光旋突然收缩,凝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光团 —— 这光团的表面光滑得像水滴,泛着温润的乳白光晕,内部却藏着无数细微的金丝,这些金丝时而像 DNA 链般螺旋缠绕,时而像神经网络般分支蔓延,甚至偶尔会闪过一片小小的星图,像把宇宙的缩影塞进了这个光团里。它的搏动频率和拓的呼吸完全同步,每一次跳动,都有一圈淡淡的光纹扩散开来,拂过舱内的仪器,让冰冷的金属表面都染上了一层暖意。
莉莉的呼吸屏住了,她看到光团的表面浮现出一个小小的麦穗图案,转瞬即逝 —— 那是拓最喜欢的图案,去年他还在自己的白大褂上画过一个。
突然,光团轻轻颤了一下,像熟透的果实从枝头脱落,慢悠悠地飘离拓的掌心,悬在了舱室中央。它的光芒变得更柔和了,像冬日里的暖阳,驱散了舱内的消毒水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雨后森林的清新 —— 有泥土的腥气,有青草的甜味,还有某种不知名花朵的淡香。这种气味让老赫曼想起了地球的春天,想起了他年轻时在亚马逊雨林里见过的、被雨水滋润过的植被。
然后,那声 “啼哭” 来了。
它不是通过空气传播的 —— 医疗舱是密封的,外面的人听不到任何声波振动。但所有人都 “听” 到了,清晰地回响在意识深处:那声音像刚破壳的雏鸟在哼唧,带着一点怯生生的好奇;又像婴儿吃饱后满足的叹息,裹着暖暖的生命力;更像一颗种子破土而出时发出的脆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莉莉突然捂住胸口,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 —— 她想起了自己在避难所出生的妹妹,妹妹刚出生时,就是这样的声音,虽然微弱,却让她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老赫曼攥紧了衣兜里的麦饼,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嘴里喃喃着:“老卡尔…… 你看到了吗?新的生命…… 真的来了。”
舱外的人们再也忍不住了。负责记录数据的年轻技术员蹲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地哭;两个医护人员相互抱着,眼泪打湿了对方的白大褂;老赫曼颤巍巍地伸出手,隔着玻璃指向光团,嘴角却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淌。磐石的投影也波动起来,蓝色的光带里钻出无数细小的光点,围绕着观察窗盘旋,像在为这个新生命欢呼。
舱内,拓依旧保持着坐姿,眼睛没有睁开,但他那树皮质感的脸上,嘴角微微向上牵动了一下 —— 这个笑容很淡,却足够清晰。他能 “看到” 那个光团里的金丝在舞动,能 “听到” 光团意识里的好奇,能&n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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