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蝶逝(2 / 3)
梁爽的眼泪瞬间决堤。
她死死咬住下唇,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却仍止不住颤抖的肩膀。
那些被岁月尘封的疼痛,在这一刻全都翻涌而上,化作滚烫的泪水。
\"……如果是你,\"她哽咽着,声音支离破碎,掌心向上摊开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承接一个易碎的梦,\"就……飞到我手上来。\"
蝴蝶在凝滞的空气中悬停,翅翼间抖落的磷粉在暮色里流转,如同银河倾泻的星砂。
每一粒微光都在讲述那个未完成的夏天,在梁爽模糊的视线里折射出万千个破碎的夕阳。
时间在蝶翼的翕动间被无限拉长。
秒针凝固的声响里,她看见槐花从十七岁的枝头坠落,看见圣诞夜的雪花停在半空,看见急救室的红灯永远定格在熄灭前的那一瞬。
直到——
蝶翼突然划破凝滞的时空,像一片凋零的蓝雪花,轻轻坠入她摊开的掌心。
那一小片阴影覆盖住生命线的裂痕,羽翅的凉意顺着掌纹渗入血脉,是太平间金属台的温度,是雪夜无人应答的呼唤,是十八岁的少年再也没能温暖起来的指尖。
\"砰——\"
记忆里的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鸣。
梁爽的瞳孔骤然收缩,恍惚看见手术台上的白布被风掀起一角,露出檀征眼角的那滴泪。
蝴蝶在她掌心轻轻颤抖,每一粒抖落的磷粉都在空中凝结成六角冰晶,缓缓飘落。
世间万千声响都消弭成空,唯有蝶翼振动的频率穿透时光——像心电监护仪最后的波动,像雪粒撞击太平间窗棂的轻响,像她当年拉着檀征冰冷的手反复说的那句\"不要离开我\"。
一滴泪坠落。
在蝴蝶的翅膜上溅开晶莹的冠冕,水纹里晃动着刺目的白光。
粼粼光斑中,无数个时空重叠交错。
\"檀征……你终于回来了……\"她将额头抵上相贴的掌心,声音碎在蝶翼掀起的微风里。
悲伤漫过胸腔时带着碎冰的锐利。
梁爽溺毙在记忆的漩涡里,未曾看见后视镜中那辆如影随形的黑色面包车——它像一具移动的棺椁,车窗上倒映的蝶影正被一只戴着黑手套的手缓缓碾碎。
\"目标确认,准备动手。\"耳机里传来的指令带着电子设备特有的冰冷质感。
梁爽仍痴望着掌心颤动的蝶翼,泪水在眼眶里折射出七彩光晕,将后视镜里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模糊成一片阴翳。
她没能听见——
金属撬棍插入门缝时细微的\"咔嗒\"声;
黑色胶底鞋碾过地面的闷响;
战术手套收紧时皮革的吱呀声。
直到那只蝴蝶突然剧烈振翅,蓝紫色的磷粉在空中炸开一片星云。
蝶翼疯狂拍打车窗,发出细密如摩尔斯电码般的求救信号——
\"砰!\"
车门被暴力拽开的瞬间,金属铰链发出垂死般的哀鸣。
梁爽还未来得及转头,一只裹着战术手套的大手已如铁钳般锁住她的下颌。
\"啊——!\"
惊叫被血腥味的手掌扼杀在喉间。蝴蝶在她眼前迸溅成无数蓝色光点,像那年圣诞夜被急救车灯光撕碎的雪幕。
\"唔——!\"
她的指甲在袭击者护目镜上刮出刺耳声响,却被另一只手狠狠扣住腕骨。
\"咔嚓\"的骨节错位声中,她听见十七岁夏天槐树枝断裂的脆响。
\"老实点!\"
男人喷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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