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可憎（2 / 2）

序月推开了她，一股前所未有的感受让她脚底虚浮。

明明胜券在握的路，变得扭曲，让她望而止步。

一切都变了，她是不是做错了……

江序月低眸看着自己微红的掌心，脑子钝痛，额头发热，晕过去时她好像看到了罗氏自戕留下的血。

再次醒来，江家已经归于平静了。

罗印被定了罪，秋后问斩。罗家人也被判了流放，罗氏也在其中，那一夜罗氏没有死。

江家并没有被牵连。

苏欢去乾安殿求了景奕多次放过罗氏无果，最后在太后的永寿宫门前跪了许久。

江序月难受了许久，最终决定这件事还是得由她来解决。

央书为她端来汤药时，目光有些闪躲，江序月心思不在她这里，便没有发现。

罗青霜随着江序月进了宫，她有从前兴玥给的令牌，可以进出宫门。

苏欢见江序月亲自来了，脸上还带着病态，显然是被真像吓得不轻。

“你怎么来了，不在家好生歇着？”苏欢疲倦的脸上带着愁容和担忧。

江序月跪下朝苏欢拜了拜：“陆伯母，序月深谢大恩！”

“这件事由我而始，便由我而终吧。”

苏欢刚要扶她起来，声音被从宫殿退出来的小太监堵在嘴边。

“江姑娘，太后有请……”

江序月给了苏欢一个安定的眼神，便随着小太监走了进去。

太后日常礼佛，静谧的面容和画像上的菩萨一样慈和。

“给江姑娘赐座，哀家深受佛恩，不受跪拜，礼就免了吧。”

太后的话轻飘飘地落在江序月的耳边，虽然温和却带着皇室根在的威严。

江序月看到贵妃榻后的影壁上挂着她当初绣的寿仙归云图。

“太后，容臣女冒犯相问，若一个人犯了错让本来保护你的人收到伤害，该当如何？”

太后轻笑，心里明了她来的目的。

“问佛之人虽不理俗世，却也明白，人各有命，强加干预便会适得而反。”

虽然太后不让她跪，可是江序月还是跪了，不是为了罗氏，是为了母亲当初誓死求来的初心。

阿娘一世清白，若因她的过失，害了罗氏，乱了阿娘的轮回道，那就是她最大的不孝。

太后摇了摇头：“哀家知道你求什么，你是个好孩子，只是天下之事皆在帝王，虽为帝母却不能在这紧要关头搏皇帝的颜面。”

“天下终究要靠皇帝的威信来治理。”

江序月知道太后这是不想帮她。

最后兴玥来了，她在太后耳边说了几句，太后左右看了看江序月，蹙了蹙眉又舒展开，看她的目光格外怪异。

末了，江序月从永寿宫出来时候心事重重，苏欢焦急上前问：“怎么样了？”

她点了点头：“太后应允准罗氏去青龙山普兴寺带发修行。”

苏欢舒了口气，吊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可是江序月仍旧眉头紧皱，不知道兴玥说了什么太后才会答应。

到头来一场空，她今后怎么面对那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