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4千层浪起(2 / 3)
,陈知礼托人给儿子在军屯找了文书职位,没有危险,活轻,还能读书练字。
儿子现在除了认真完成军屯事务,便是埋头读书,待人接物也变得和气沉稳,仿佛脱胎换骨。
三年过去,儿子如今已经年满十六,如果表现好,还可以提前两年回来,五年后也就二十有一,一切都还来得及。
更现实的是,正因为陈知礼对他客客气气,没有因他儿子之事厌弃他,仍让他在府衙任职,甚至偶尔还会询问一二,他身边那些原本因儿子流放而疏远、鄙夷他的同僚和所谓朋友,近年来又渐渐对他热情客气起来。
他深知,这一切微妙的转变,皆因陈知礼的态度。
他如今仍是个从六品的小官,不温不火,无功无过,就这样一日日地做着。
他早已接受了这份平淡,也深知这已是陈知礼能给予的最大限度的保全和照拂。
如今,这尊护佑着他的“佛”,要走了。
钟广德心里空落落的,仿佛突然失去了主心情骨。他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只是这席散得如此突然,让他措手不及。
但还是很安心,陈知礼这是调入京城,是升职,只要一日顾家还认他这个亲戚,陈知礼还是他的外甥女婿,其他人就不会把他怎么样,前提是他不能惹事。
下衙归家的路上,他鬼使神差地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宅子,而是绕道去了大姐的府上。
他手里提着一盒刚刚买的、大姐往日爱吃的桂花糕,站在顾府门前,却有些踌躇不前。
因着已故弟媳生前所做的种种,还有钟清芳的胡搅蛮缠,钟氏与娘家几乎断了往来,在父母去世后,更是鲜少回去。
姐弟间的关系也因此疏远冷淡了许多。
门房认得他,通报了进去。
钟氏正在房中帮着清点准备进京的行李,听闻弟弟来了,也是愣了片刻。
她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对丫鬟道:“请他去前厅稍坐吧。”
钟广德提着那盒糕点,有些局促地站在前厅里,想着小时候亲密无间的姐弟情,他的鼻头突然有些酸。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响起。钟氏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些许忙碌的痕迹。
她看着这个多年疏远的弟弟,神色复杂,语气还算平和:“广德,你怎么来了?”
钟广德有些尴尬地举了举手中的糕点:“下衙路过……记得大姐爱吃这个,就买了些……”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听说……陈大人和你们,都要进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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