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旅馆的风之钥匙864(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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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绒绒,能给我家小孙女留个房间吗?”

老刺猬的声音沙沙的,像枯叶擦过草地,“她昨天在山里迷了路,被荆棘划破了脚,现在总做噩梦,梦见自己困在刺丛里出不来,醒了就抱着我的刺哭。”

绒绒从储藏室里拖出张新的绒垫床,那是用今年第一茬蒲公英做的,软得能陷进去半个身子。

“给她住‘花海房’吧,”

她往床周围插了圈干花,有矢车菊、勿忘我、野蔷薇,“墙上的绒布会变出花田的影子,梦里踩的都是软乎乎的花瓣,不会有刺。”

老刺猬从藤筐里拿出片压平的四叶草:“这是小孙女昨天找到的,说要送给第一个帮她的人,铺在枕头上她肯定睡得香。”

绒绒把四叶草缝在枕套边缘,用透明的蛛丝固定,看起来像片永远不会枯萎的幸运符。

老刺猬看着她整理房间,突然说:“我年轻时也在山里迷过路,那时要是有这样的旅馆就好了,就不用在树洞里缩一整夜,听着狼嚎抖了。”

绒绒笑着往床底塞了个草编小筐:“里面放了些烤南瓜子,饿了可以吃,瓜子壳扔进壁炉会变成小星星,比狼眼睛亮多了。”

老刺猬的眼睛亮了,像落了两颗露珠:“她最爱在花田里追蝴蝶,说蝴蝶翅膀上的花纹是天空画的画,等她脚好了,我就带她来草坡上摘蒲公英,让她也住住能看见星星的房间。”

绒绒把房间钥匙递给老刺猬——那是用蒲公英梗做的,上面刻着朵小绒球,“插在门缝里转三圈,房间会自己暖起来,比抱着热水袋还舒服。”

老刺猬临走时,从藤筐里掏出个野苹果,放在桌上:“这个给你当点心,酸溜溜的,吃了醒神。”

傍晚时,壁炉边的阴影里突然传来“窸窣”

声,绒绒低头一看,是只拖着断腿的小蜗牛,壳上布满了裂纹,像块被踩过的瓦片,身后的黏液线断断续续的,显然爬了很久。

“我……我不住房间,”

小蜗牛的声音慢得像树懒爬,“只要个能躲雨的角落就行,我要去给河对岸的朋友送封信,信里是片玫瑰花瓣,要是被雨淋湿就没用了,她等着这片花瓣做明年的花肥呢。”

绒绒的心像被草叶扎了下,轻轻疼。

她从墙角拖出个空的蜂巢,里面铺着层软苔藓,是去年蜜蜂搬家时留下的,刚好能容下一只蜗牛。

“就住这里吧,”

她往苔藓上撒了点玫瑰粉,那是早上打扫花海房时扫到的,“蜂巢能挡雨,粉香还能让你的壳快点长好。”

小蜗牛把背上的壳歪了歪,露出里面卷着的信:“朋友说玫瑰花瓣要带着送信人的温度才有用,你能帮我把信放在壁炉边烤烤吗?”

绒绒小心地取出花瓣信,放在壁炉的余烬边,火温慢慢烤干了上面的潮气,花瓣边缘卷成了小小的波浪,像在微笑。

她往蜗牛壳的裂纹里抹了点树胶——那是用松树汁熬的,能粘住快要掉的壳片,“这样爬起来壳就不会晃了,明天早上我让风先生送你过河,比你自己爬快十倍。”

小蜗牛的触角颤了颤,像是在鞠躬:“谢谢你,等明年朋友的玫瑰开了,我让她送你最大的一朵。”

天黑后,草坡上起了风,蒲公英旅馆的屋顶“沙沙”

响,像无数只小手在拍着节奏。

绒绒坐在壁炉边,数着今天的钥匙:小蜻蜓的月光房钥匙挂在窗边,被月光照得亮;老刺猬孙女的花海房钥匙压在四叶草枕下,沾着淡淡的花香;小蜗牛的蜂巢钥匙放在门边,上面还粘着点苔藓绿。

墙上的登记簿里,每个名字后面都画着个小小的蒲公英,那是绒绒画的,她觉得住过这里的客人,都该带着点风的温柔离开。

壁炉里的火渐渐小了,火星子像撒了一地的金粉,映着绒绒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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