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3 / 4)
没摘,沾满血和组织液的手死死捂着口鼻,各种体.液交织成,涂满了她下半张脸。
她冲进厕所,对着蹲坑吐了出来。
吐光了胃里的东西还不够,她撑着墙壁,上身佝偻,一声接一声地呕酸水,要把内脏都吐出来似得厉害。
9到12肋粉碎性骨折,左13肋刺破胆囊,脾脏破裂……
她吐得昏天黑地,走廊上传来吕施安和主人的说明声和道歉声。
那声音隔了道门,遥远而朦胧,伴随着主人的哭泣。
隐约间,还有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
露露站在厕所门口。
医生们下了班,只有几个助理留守值夜,走廊上的灯关了一半,丁点儿稀薄的白光似惨淡的纱,轻飘飘地披在他肩上。
一声猛烈的呕声从门里传来,他急促朝前走了两步,又在听见崩溃的啜泣后止住了步伐。
青年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脚下的阴影不安地翻腾扭动,丝丝缕缕地想要钻入门里、代替他触碰卢琦。
近半小时,等卢琦从卫生间里出来,手术室已经清理干净,伤心欲绝的主人也已离开。
她一眼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露露。
对上她泛红的双眼,露露立刻朝她走来,脸上布满担忧。
卢琦看出了他的关心,可实在没有心力应付。
她赶在露露开口前和他擦身走过,“辛苦了,我先下班了。”
露露一怔。
他回望卢琦匆匆离开的背影,被她丢在了寂寥黪黩的走廊里。
前台看见卢琦,他们错愕地询问:“小卢姐,你不舒服吗,脸色这么差?”
卢琦摇头,“没事,我回去了。”
她努力发出来的声音轻若蚊吟,含着被胃液腐蚀后的沙哑,有力无气。
走之前,卢琦去了尸体暂存间。
失去呼吸的金毛犬躺在送葬袋里。
四周沉寂无声,唯有安全灯微弱地亮着。
死寂笼罩了这里,看不见一点生命的踪迹。
她蹲在尸体前,耳边是呕吐时听见的主人哭泣。
半晌,在双脚蹲得麻痹后,卢琦慢慢起身,离开了这里。
回家的路已然黑透,吕施安的花最后还留下了两支。
她走回出租屋,打开门,将剩下的花放去玄关。
换了鞋,她一抬头,正对上客厅的展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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