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独下神坛,望尽天涯路…...(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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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愿承认,这温存源于她的安然无恙。

他庆幸计划顺利进行,仍能与她共存于这短暂的温存时光…...

此刻,少挚俊美的面容柔和如玉,高挺的鼻梁下,唇角勾着一抹隐秘的庆幸,松了一口气。

他目光凝于她窗棂,风眸深邃,似乎欲穿透黑暗,窥见她的睡颜。

心跳,轻缓。

他完全知道,今晚的决断意味着什么,局已落下,将他推向寒渊。

深情,藏于无言的伫立。

他凤眸微动,宛如寒露凝光,透着一抹不舍的柔情。

他能做的,只有在此刻驻足,庆幸这夜的安宁,贪恋这片刻的温存,为她的存在而心动,为她的安睡而喜悦。

月光洒在他的玄衣,清辉流纱,映得他身影如画,唯美而孤寂。

驻足许久,直到海棠花沾夜露,瓣瓣轻扫他身,在衣角勾勒清香。

怕少女第二日闻得香气,少挚只得转身离去,步伐轻缓,玄衣轻扬,背影孤寂如霜…...

他很小心,小心到连花香都不愿留下。

时光珍贵,此刻短暂的温存,足以一生珍藏,绵长而静谧。

少挚眼睫微垂,将所有的深情与决断敛于心底。

独下神坛,望尽天涯路…...

…...

翌日清晨。

阳光如金液流淌,洒进长乘小院。

青石小径温润光泽,似琉璃碎玉,熠熠生辉。

槐树枝叶轻摇,晨露滴落,散发草木清香,池塘波光潋滟,映着旭日的柔光。

然这清晨的明媚,似薄纱一般,难掩屋内的血腥与沉重,透着一抹刺骨的哀愁…...

此刻,长乘垂眸而立,素衣皱乱,袖口沾染血迹与药渣,疲惫如铅,彻夜的救治耗尽心力,压得他俊脸苍白如霜。

启明,更显憔悴。

他束后的墨发早已不复昨日的威风凛凛,透着散乱,沾满汗渍与药尘。

启明深陷的眼眶如墨晕渲染,满含枯槁倦意,但眸子血丝密布,透着一抹几近疯魔的执拗…...

他袍袖沾满血污,紧握一只木碗。

碗内,盛着黑乎乎的红浆糊,血腥与各类药草的恶臭刺鼻,宛如幽泉毒沼。

床上,老缚的躯体如枯槁残骸,仅余破布遮掩要害,肌肤尽毁。

雷电的烧伤遍布全身,留下树枝状红斑,表皮大面积炭化,呈黑褐色焦痂。

绽开的皮肤边缘卷曲,血管断裂,凝成暗红血痂,红白相间的肌肉纤维裸露,渗出黄浊脓液。

厚敷的血药浆糊涂满全身,黑红粘稠,部分干涸成硬壳。

她四肢如枯木,皮肤剥落,露出湿黏的真皮层,布满水泡与溃烂,散发腐臭。

神经末梢也彻底坏死,触之无感,却仍在间歇性痉挛…...

老缚的那张脸,烧伤极其严重。

右颊焦黑,左眼睑肿胀闭合,唇裂渗血,牙龈暴露,宛如骷髅狰狞,唯余一息尚存…...

长乘剑眉低敛,看向启明,凤眸暗淡,艰难启唇,声音沙哑如砾:“汤爷…算了吧。”

启明似是压根就没听见。

只见他指节泛白,再次舀出浆糊,猛刮于老缚周身,咬牙低吼:“不够了,再放点!”

地上,齐寰如尸横陈,更是好不到哪儿去。

他的墨发凌乱如草,湿黏于苍白的面颊,川字纹实在深陷,薄唇无血,胡渣凌乱。

周身青筋肉眼可见的塌陷,四肢无力垂落,似被死神啃噬,唯余一抹冷峻俊朗的残影。

只有胸膛微弱起伏,呼吸若游丝,皮肤透白如纸。

似被抽干精血,血脉几近断绝,命悬一线,透着一抹刺骨的濒死气息…...

长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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