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八 荒龙剑(2 / 6)
什么时候会停吗?“她倚着生锈的防盗网,远处商厦的巨型屏幕正在播放永不停歇的早安问候,“当所有未发送的短信都变成陨石坑,当每句我爱你都找到对应的回声。“他看见她瞳孔里映着对面大楼逐渐亮起的晨光,像两粒正在萌发的宇宙微尘。
雨不知何时小了。他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残留的戒痕,形状与他衬衫第三颗纽扣的磨损完全契合。晾在阳台的白衬衫突然被风吹起,露出内衬上褪色的蓝晒图——那是去年夏天他们在暗房冲洗的合照,显影液里漂浮着尚未定格的永恒。
“要关窗了。“他说这话时,最后几滴雨水正沿着窗框的裂缝渗进来,在橡木地板上汇成微型瀑布。她转身时亚麻裙摆扫落桌角的柠檬茶,塑料瓶滚落时在波斯地毯上压出半枚心形褶皱。
晨光穿透云层时,他发现她蜷缩在旧沙发上的睡颜,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恰好是希腊字母θ的形状。威士忌杯底残留的冰球已经融化,杯沿的唇印与十七岁那年在天文台望远镜目镜上留下的雾气痕迹渐渐重合。
楼下传来垃圾车碾过湿漉漉的柏油路的声响,混着远处教堂钟声的余韵。他轻轻抽出她枕着的《追忆似水年华》,发现书页间夹着的银杏叶脉络,正与他衬衫第二颗纽扣的纹理严丝合缝。
夜色如墨,星河璀璨。
但这片天界的星空,却显得格外遥远与冰冷。那些闪烁的星辰,彷彿不是生命的摇篮,而是无数古老眼睛的凝视,冰冷,威严,又带着无尽的漠然。月光穿过稀薄的仙气,洒下清冷的光辉,将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朦胧而神秘的氛围之中。
黄龙士依旧静立原地,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显得有些孤寂,又有些……悲壮。他似乎已经陷入了某种沉思,又或者,是在积蓄着某种力量。那双深邃的眼眸,望向虚空深处,彷彿穿透了层层叠叠的时空壁垒,看到了那传说中的创界山。
创界山……
这个名字,对于落蘅芜来说,同样是如同禁忌般的存在。她只在一些最古老的、用不知名兽骨记载的残卷中,看到过关于这座山的零星描述。据说,那是诸天万界的起源之地,是大道最初衍生的所在。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而创界山,本身就是“道”的具现化,是秩序与混沌的交界点,是生命与死亡的轮回盘。
光明顶,是创界山的最高峰。据说那里终年沐浴在最纯粹的造化之光中,能够洗涤一切尘埃与污秽,映照出世间万物的本来面目。但同样,那里也是禁忌中的禁忌,是连神魔都望而却步的禁地。据说,通往光明顶的道路,布满了重重考验,不仅有来自天地法则的阻挠,更有无数上古遗留下来的、强大的禁制与凶兽守护。千百年来,从未听说有谁能够真正登顶。
“创界山光明顶……”黄龙士低声呢喃,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听起来……确实是一个……了不起的地方。”
他的语气中,听不出是向往,还是……嘲讽?
落蘅芜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她知道,这位黄龙上神是真的动了念头。那三个几乎不可能达成的条件,他竟然……开始认真考虑第一个了!
“上神……”她颤抖着声音,试图做最后的努力,“创界山……太过遥远,也太过……危险。您……”
“危险?”黄龙士打断了她的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对我来说,真正的危险,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来自……内心的束缚。”
他的目光再次转向月无瑕,那眼神锐利,彷彿要将她看穿。
“月无瑕上神,你似乎……一直很平静。”
月无瑕迎上他的目光,神色不变,只是淡淡地说道:“生死轮回,因果定数,本就是天道的一部分。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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