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二 逆道(3 / 6)
中长枪贯穿了他最珍视之人的咽喉。那人转身时露出与师尊七分相似的眉眼,枪尖滴落的却是他自己的血。
“杀了他。“面具人的声音与此刻缠绕的树根同频震颤,“就像你当年杀她那样。“
潇云翳突然剧烈颤抖起来。那些嵌在记忆深处的碎片开始自行拼接:十二岁生辰那夜,师尊带他看的不是星河,而是地牢深处被铁链贯穿琵琶骨的白衣女子;十六岁雨夜贯穿他胸膛的剑,剑柄上缠着褪色的红绳;还有此刻正在吞噬他血肉的枯萎树,树芯处隐约可见半枚鎏金发簪。
树根已缠绕到颈项。濒死的眩晕中,他听见年迈的方丈在佛堂敲响木鱼,每一下都精准打在他心口旧伤上。那些沉睡百年的经文突然活过来,在血脉中奔涌成洪流。怀中的玉佩应声碎裂,露出里面蜷缩的婴孩骸骨——那才是真正的轮回起点。
当最后根主根刺入百会穴时,潇云翳反而笑起来。他想起今晨离开佛堂前,方丈往他僧袍里塞了块桂花糕,说这是用三十年前佛前供果做的。此刻那甜腻香气竟与树根的腥气奇妙交融,在喉间凝成冰火交织的块垒。树冠顶端爆开的银白光华中,他看见自己正在褪色,如同宣纸上渐次晕开的墨痕。
“原来如此。“他对着虚空张开染血的手指,看金线在指缝间流淌成河,“所谓轮回,不过是把该还的债换个名目讨要。“
树根突然剧烈震颤起来。那些盘踞的菌丝开始逆向生长,从地底抽出雪白嫩芽。潇云翳感觉破碎的肋骨正在重组,每根新生的骨缝里都嵌着细小的金箔——就像那年佛诞日,师尊在他掌心放的金叶子,说能镇住三魂七魄。
光柱消散时,满地枯叶已化作飞灰。潇云翳倚着新生出的菩提树干喘息,看着掌心游走的金线渐渐隐没。远处传来晨钟撞破薄雾的声响,混着不知谁家晾晒的蓝印花布在风里鼓荡。他伸手接住滴落的树脂,看着它在掌心凝成红豆大小的透明珠子,恍惚又见那夜梅树下,师尊用剑尖挑起他下颌:“记住,活着的才是因果。“
朱雀离火赤翎找到已经是哑巴的周汾漪,并与其一战:堂堂的一个六扇门总指挥使,让魔刀害的变成这样,连自己以前的信仰都丢弃了,你现在还敢再上灵山见你的老师“三生夏”吗?
周汾漪不语,用手在空中写字——你代表摘星阁来拿魔刀吗?
朱雀离火赤翎:“不,我这次代表天庭,代表玉帝,牧神也同意了,周汾漪,我也代表永乐仙尊,只有她能解除魔刀的危机”
周汾漪于是交出了魔刀“逆道冥煞”和“血狱王权”。
“多谢,周总使”
青铜巨门在暴雨中泛着青苔的幽光,灵山巅的雾气凝成血色冰棱。朱雀离火赤翎的鎏金战靴碾碎积水,十二道雷纹在玄铁重剑上流转,将坠落的雨滴劈成赤红电芒。他望着雾中那道静止的身影,忽然想起三百年前在摘星阁顶峰,那个用剑尖蘸着酒液在云海写狂草的年轻人。
“魔刀该归鞘了。“朱雀的声音裹着雷音,重剑插进青石板时,三丈外的古松应声化为齑粉。他抬头望向云层深处翻涌的血色,那是被魔气污染的护山大阵在哀鸣——正如三年前牧神亲眼所见,永乐仙尊的本命剑“赤霄“刺穿周汾漪咽喉时,飞溅的鲜血将整座洗剑池染成赭红。
雾中忽然传来金铁交鸣之声。
周汾漪的指节在石壁上刮出火星,那些飞溅的碎石尚未落地,便被他袖中窜出的锁链绞成齑粉。他左手小指以诡异的角度蜷曲着,那是当年被魔刀“逆道冥煞“反噬的印记。此刻那柄缠绕着猩红咒文的妖刀正悬在他背后,刀柄镶嵌的骷髅眼眶里,两簇磷火随着他握拳的动作明灭。
朱雀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见雾气中浮动的血色剑痕,那些本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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