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七 神性24妖图(1 / 7)
“可是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不管我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雨水顺着老式铁艺窗棂蜿蜒而下,在玻璃上画出蜿蜒的泪痕。我望着咖啡杯里旋转的银匙,金属与瓷器的碰撞声像把钝刀来回剐蹭着耳膜。迦南的影子斜斜映在对面墙上,白衬衫被顶灯镀了层冷光,袖口卷到手肘时露出的那道旧疤还在泛红——那是三年前我们在芝加哥交换期间,他替我挡下失控的试管架留下的纪念品。
“你连咖啡都喝不出来了?“他忽然开口,银匙在杯沿敲出清脆的颤音。我这才发现指节已经掐进木质椅背,深褐色的树脂正缓缓渗入掌纹。
落地窗外掠过救护车的鸣笛,霓虹灯牌在雨幕中晕成血色的光斑。我想起上周在实验室看到的监控记录,迦南的白大褂下摆扫过B区培养舱时,那些浸泡在营养液里的类器官正在发出幽蓝的微光。它们长着和我相同的虹膜螺旋,此刻却在恒温箱里安静地沉眠。
“当年在圣玛丽医院的承诺还算数吗?“我听见自己声音里的裂纹,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回响。迦南用指节揉了揉鼻梁,医用酒精棉球在镜片划出扭曲的光痕。这个动作二十年来从未改变,当年那个把哮喘喷雾塞进我书包的少年总在过敏季做同样的事。
记忆突然倒带回普林斯顿的樱花季。我们蜷缩在图书馆地下二层的锅炉房,用投影仪偷看《银翼杀手》的盗版碟。当仿生人说出“我见过你们人类绝对无法置信的事物“时,迦南往我嘴里塞了块融化的巧克力。那些黏腻的甜腻此刻突然在舌根发酵,混着此刻咖啡杯里冷却的苦涩涌上喉头。
“他们给你看了新的培养舱参数?“他忽然倾身向前,袖口掠过实验报告边缘。纸张摩擦的沙沙声让我想起手术室的心电监护仪,那些在凌晨三点突然变成直线时的声响。我看见他无名指内侧的墨迹,是昨夜在实验记录本上反复涂改的方程式。
雨势渐猛,檐角坠落的积水在石阶上砸出蜂窝状的坑洞。我解开西装第三颗纽扣,锁骨处的疤痕在领口若隐若现。那是迦南十八岁生日那晚,我们在天文台通宵观测时留下的。当时他举着酒精炉煮泡面引发的小火灾,却意外烧穿了穹顶的防护罩。
“还记得你教我的第一支探戈吗?“我望着天花板上摇晃的钨丝灯泡,想起舞池里旋转的流光。迦南的手指曾擦过我后颈跳动的血管,说这是人体最诚实的测谎仪。此刻那些谎言正在皮下组织里发烫,顺着脊椎爬上后脑。
他忽然笑了,眼尾皱起细密的纹路。这个笑容比任何时候都更接近我们初见时的模样——大二解剖课上,这个总是把防护镜推到额头的优等生,第一次对着我缝合的猪胃标本露出惊讶表情。当时他白大褂口袋里插着两支不同颜色的钢笔,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用来区分左右手笔记的。
“你连谎言的保质期都算得这么准。“迦南的银匙终于坠入瓷杯,滚烫的液体溅上桌布,在米色亚麻上晕开深色痕迹。我数着他睫毛投下的阴影,想起上周在私人诊所看到的冷冻胚胎,那些蜷缩在液氮罐里的生命正以每分钟三次的频率眨动眼睑。
暴雨拍打着玻璃幕墙,远处传来消防车的汽笛。我解开袖扣露出小臂内侧的条形码,淡蓝色墨迹在苍白的皮肤上泛着冷光。这是上个月在基因库留下的备份,那些螺旋状的碱基对此刻正在培养舱里以每秒七次的速度自我复制。
“他们给你注射了新型阻断剂?“迦南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医用酒精的温度透过皮肤渗入骨髓。他的指甲修剪得过分整齐,像手术器械般精准地掐在尺骨突起的敏感处。我看见他虹膜边缘泛起的金丝,那是长期接触基因编辑试剂的后遗症。
雨声突然变得粘稠,像是有人往天空泼了整桶胶水。我望着他领口松开的铂金纽扣,想起二十年前那个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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