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六 人间怪兽黑山羊(1 / 6)
一寸光阴一寸心,浮云聚散任晴阴。
春枝未老先凋雪,秋月方圆已蚀金。
暮色漫过青瓦檐角时,我正站在老槐树下数着那些未及抽芽的枝桠。树皮皲裂处渗出琥珀色的汁液,在暮春的风里凝结成半透明的珠串,发梢滴落的雨水在柚木地板上蜿蜒出银河的形状,而此刻悬在枝头的积雪,正将最后一片新绿压成翡翠色的叹息。
“原来春天也会老去。“我伸手接住簌簌坠落的雪霰,冰晶在掌纹间融成细流。远处钟楼传来第六声闷响,惊起一群灰鸽,它们掠过教堂尖顶时抖落的羽毛,沾着未干的雪粒坠入护城河,惊醒了沉睡的锦鲤——那些鳞片泛着青铜锈色的生灵,正将残雪吞吐成带着铁腥味的泡沫。
当子时的更漏滴尽最后一道水痕,铜镜里的人影已褪去所有温度。我摩挲着铜镜边缘斑驳的绿锈,忽然想起上弦月那夜在东京塔顶看到的景象。霓虹灯海里漂浮的千万盏灯火,
此刻悬在枯枝上的满月,正将银辉浇铸在生锈的铁栏杆上,那些经年的锈迹竟开出细小的金花。
“你看这蚀月的金斑,像不像三峡水底城的纹路?“我对着虚空发问,声音惊动了栖息在断墙下的白蚁。它们衔着月光碎屑排成长队,在青砖缝隙里搬运着被时间蛀蚀的记忆。风突然转向,卷起满地金箔般的落叶,在半空中拼凑出最后那个微笑的弧度——她消散在时间里,发梢也沾着这般转瞬即逝的鎏金。
阁楼的老座钟突然发出齿轮卡死的呻吟,惊飞了檐下筑巢的雨燕。我翻开泛黄的书,书页间夹着的银杏叶书签正缓缓碳化,叶脉里流淌的鎏金岁月在某个瞬间突然倒流。
铜镜里的倒影突然泛起涟漪,映出我鬓角新添的霜色。指尖抚过镜面时,那些被岁月啃噬的划痕突然开始游动,重组出学院地下冰窖的图景:冰封的初代狮心会成员保持着举剑的姿势,他们铠甲上的龙鳞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露出底下崭新的铜绿。
晨雾漫过庭院时,积雪覆盖的春枝已抽出新芽。那些嫩绿的叶脉里流淌着鎏金般的汁液,在朝霞中折射出奇异的光谱——像是混入了三峡水库的青铜残片,又像是掺杂了东京湾的咸涩海水。我摘下老花镜擦拭水雾,突然听见时光碎裂的脆响。
铜镜“当啷“坠地的瞬间,千万个时空的碎片在空中飞舞。我看到十四岁的自己蹲在弄堂口喂流浪猫,看到二十五岁的自己在芝加哥地铁站追逐白裙少女,看到三十五岁的自己站在摩天轮顶端与神对峙。所有时空里的月光在此刻交汇,将锈迹斑斑的铁栏杆熔铸成璀璨的星环。
风起时,新生的枝桠扫过满地时光残片,那些被春雪凋零的往事,竟在秋阳里开出了永不凋谢的金色鸢尾。
看着和整个森林融合的厉夜霆已经变成了巨人。
王子枫:我突然有点不太了解你了,厉夜霆
舒马格拉特:老子放火烧了你们两个,炎道杀招——焱火陨石,雷电道杀招——狂雷-轰!!!
暮色在青铜古树上烙下斑驳血痕,厉夜霆的脊椎刺破云层,八百丈高的青铜色巨人矗立在远古禁林深处。那些盘虬的树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暗金汁液顺着他的青铜甲胄簌簌滑落,在地面蚀出缕缕青烟。
“原来你才是钥匙。“王子枫的鹿皮靴碾过满地焦炭,暗红裙裾扫过三丈外那具被雷火劈成焦骨的狼人尸体。她指尖缠绕的咒纹忽明忽暗,苍青色灵力在枯叶间织成细密罗网——这是第七重封印阵的起手式。
舒马格拉特的金属义肢插进腐殖土,暗红纹路在锁子甲表面游走如活物。他仰头望着遮天蔽日的青铜巨影,左眼突然迸射出紫电:“老子要把你这尊泥胎烧成灰!“
大地先于惊呼震颤起来。七十二颗赤炎晶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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