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七 饥饿之子(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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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时,食人花外层的蜡质萼片会泛起珍珠母贝般的光泽,仿佛在擦拭沾满血肉的獠牙。

“它们用蜜露吸引猎物。“记忆里考古学家的声音在耳膜上震颤,“但真正致命的是花粉......“

潮湿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罗曼按住腰间震颤的枪柄,黄铜外壳上镌刻的符文正在发烫。这不是寻常的猎食陷阱,他能感觉到某种超越物理维度的注视正穿透层层叠叠的叶片,如同沙漠旅人透过水囊窥探绿洲。

沼泽深处传来骨骼错位的咔嗒声。

当第一缕月光刺破云层时,罗曼终于看清那株食人花的真容。它的茎脉上布满青铜器皿的锈蚀纹路,萼片边缘镶嵌着某种类似甲骨文的凸起,最令人战栗的是花心深处那团跳动的阴影——那分明是颗人类心脏的形状,每根血管都连接着锯齿状的捕食器。

“原来你们在豢养战争机器。“他摩挲着枪托上冰凉的狼头浮雕,这是祖父参加布尔战争时留下的遗物。家族传承的猎杀本能告诉他,此刻应该后撤三百米重新布阵,但某种更古老的冲动正撕扯着他的骨髓。

食人花突然剧烈震颤。

那些本该闭合的捕食器齐刷刷向外翻卷,露出内壁密密麻麻的象形文字。罗曼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些符号与他三天前在敦煌壁画上看到的西王母图腾如出一辙。当第一根藤蔓破土袭来时,他扣动了扳机。

磷光炸裂的瞬间,整片沼泽陷入绝对黑暗。

不是枪械故障。罗曼能清晰感知到四周的空间正在扭曲,仿佛有无数双冰凉的手在揉捏现实。沼泽蒸腾的水汽凝成细小的六棱冰晶,在他视网膜上投射出诡异的星图。那些本该被击碎的藤蔓此刻正以反物质运动轨迹倒卷回来,末端开出血肉模糊的花朵。

“概念压制?“他抹去嘴角溢出的血丝,终于意识到自己踏入了怎样的领域。军校教材里关于“认知污染“的警示在此刻具象成实体——他的左腿正在消失,不是被吞噬,而是从存在本身被擦除。

暗红月光穿透浓雾的刹那,罗曼听见锁链崩断的声音。

那声响像是千万面战鼓同时擂响,又像是被活埋者指甲刮擦棺椁的悲鸣。当第一道阴影自地底升起时,食人花发出幼兽般的呜咽,那些布满甲骨文的藤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成灰。

“他们称我为饥馑之喉。“沙哑的嗓音裹挟着青铜编钟的震颤,某个庞然巨物自地壳深处攀爬而出。罗曼的夜视仪瞬间过载爆裂,但残存的视野足以让他看清那具躯体的轮廓——分明是人形,却由流动的暗金色金属构成,关节处生长着类似骨瓷的结晶,胸腔位置镶嵌着颗布满血管的球状核心。

江南式的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当青铜巨人迈动步伐时,罗曼发现自己在流血。不是物理意义上的伤口,而是某种更精微的存在正在消逝。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持枪的右手分解成磷火,那些跃动的火苗组成西夏文般的字符,在落地前就蒸发殆尽。

“别碰他!“苍老的嘶吼突然炸响。罗曼转头看见八个穿着各异的身影从虚空跌落,最前方的老者手持青铜爵,爵身饕餮纹正在吞噬他脚下的土地。当老者试图结印时,他的手臂突然如蜡油般融化,露出皮下蠕动的青铜丝线。

饥饿之子发出愉悦的颤鸣。

那些被称作英灵的家伙正在经历可怖的异变。穿唐铠的男人长出骨刺贯穿了咽喉,戴黄金面具的少女发间钻出蕨类植物,最骇人的是那位身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他的脊椎正在玻璃化,每节椎骨都映照出不同时空的剪影。

“原来你们连时间锚点都忘了。“巨人的声带振动着掀起飓风,罗曼的军装开始片片剥落,露出皮肤上浮现的古老铭文。那些文字与他三天前在敦煌见过的西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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