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零 双圣体(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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宙奇点时,连光子都无法逃脱的引力漩涡,却能被这团蠕动的生物电缆驯服成记忆的丝线。

“接通电源。“我按住剧烈抽搐的左手,左半边身体已经冷得能看见青筋在皮肤下游走。阿箬把颅骨外壳扣在女尸苍白的额头上,六边形蜂巢结构里流淌的液态氮,像极了西湖冬夜结在断桥下的薄冰。

当声波共振器启动时,整个实验室突然下起细雨。那些悬浮在空中的记忆残片,此刻都凝成女尸临终前见到的白梅。阿箬的防护服内侧开始渗出水珠,不是冷凝水——是女尸咽气时喷在操作台上的血沫。

“警告,神经突触反向侵蚀。“警报声里夹杂着阿箬的闷哼。我看见他后颈的皮肤正在剥落,露出正贪婪地吮吸着他的生命体征。

我突然想起上个月在孤山古刹看到的《地狱变相图》。那些被脐带拽出坟墓的亡魂,是否也像此刻的女尸般,在记忆回廊里被剥皮拆骨?培养舱里的胎儿细胞突然疯狂增殖,在玻璃表面撞出蛛网状的裂痕。

阿箬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掌心的温度烫得吓人。“看虹膜识别区!“液态氮回路在他瞳孔里折射出奇异的光,女尸的临终影像正在那些六边形蜂巢里重组,像极了我们初见时在西湖边看到的,被朝霞打碎的云影。

当恶意代码生成时,实验室的应急灯突然爆裂。实体化的人格在阿箬的防护面罩上投射出扭曲的笑,那是个穿嫁衣的女人,发间别着白梅——正是女尸生前的模样。她伸手抚摸阿箬锁骨下的勒痕,指尖绽开血色的曼珠沙华。

“你答应过不告诉别人。“阿箬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我这才发现他的虹膜正在褪色,那些液态氮冷却的超导回路,正沿着视神经向脑干蔓延。就像三年前我们在雷峰塔废墟找到的那卷《云笈七签》,被地火炙烤过的道藏,总会把经文刻进看客的骨髓。

我按住警报器的紧急制动键,左半身突然失去知觉。那些逆向生长的神经突触已经爬上脊椎,此刻正在撕扯记忆的封缄。我看见十二岁那年的自己站在解剖台前,手术刀剖开的不是尸体,而是母亲临终前攥着的佛珠。

“交换。“阿箬突然扯掉防护面罩,露出溃烂的半张脸。他后颈的神经突触正在空气中猎猎作响,像极了我们在龙井茶园见过的,被雷劈中的老茶树。那些恶意代码化作的白梅,此刻正从他的伤口喷涌而出。

实验室的玻璃穹顶突然开裂,暴雨裹挟着紫电倾泻而下。女尸的记忆残片在电离层里翻涌,我看见她死前最后看到的画面——不是凶手的脸,而是阿箬三年前掉落在乱葬岗的玉蝉。那枚刻着“箬“字的古玉,此刻正在暴雨中发出和女尸临终时相同的蜂鸣。

当脐带连接奇点的瞬间,整个时空突然陷入诡异的静止。阿箬溃烂的右半边脸开始结晶化,那些液态氮回路在绝对零度中冻结成冰裂纹,像极了西溪湿地冬季结冰的河床。而我的左半身却开始逆生长,表皮细胞褪成胎儿般的粉红,唯有掌心的脐带接口泛着青铜器经年氧化的青绿。

“要下雨了。“阿箬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他正在融化,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消逝,而是像被雨水泡发的宣纸,那些液态氮冷却的回路正在他体内复苏成活物。我看见他的虹膜里游动着六边形蜂巢的倒影,那是比恶意代码更可怕的东西——自主意识正在吞噬宿主的脑沟回。

我突然明白江南梅雨为何总带着铁锈味。那些逆时脐带连接的从来不是宇宙奇点,而是所有被困在时间褶皱里的亡魂。就像此刻在暴雨中舒展的神经突触,它们真正渴求的并非电能,而是某个能记住它们存在过的体温。

当第一道闪电劈中实验室时,阿箬的颅骨外壳突然迸裂。那些钛合金碎片在空中组成古老的卦象,而液态氮回路里游动的,分明是《云笈七签》里记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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