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八 欲盖弥彰(6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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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蟾蜍第三只眼,毒液顺着七窍流入时,女子突然化作漫天赤蝶。但那些蝶翼上布满细密针孔,每个孔洞都伸出肉眼难辨的银丝。

寒琦的刀锋突然转向自己心口。业火映亮他苍白的脸,刀尖挑开的皮肉里钻出条赤练蛊,蛊身鳞片竟与父亲临终前咳出的血痂形状相同。赤蛊娘的狂笑从四面八方涌来,他听见无数亡魂在蛊虫体内哀嚎,有个女声格外清晰:“你以为报仇就能救回他们?“

剧痛从心脉炸开时,寒琦看见自己的血在青砖上蜿蜒成符。二十年深埋地底的记忆冲破封印:暴雨中的化蛊炉,母亲被剥下的皮囊,还有父亲用最后气力刻在他襁褓上的谶语——“双生子,承蛊毒“。

葛夕清的闷哼从身后传来。寒琦转头时瞥见同伴七窍流血,却笑着扯开衣襟,心口处插着半截银簪。那簪头雕刻的曼陀罗正与赤蛊娘发间的九枚骨簪同频震颤,簪尾细链连接着寒琦腰间药囊——里面装着的本是解毒散。

“你早知...“寒琦的嘶吼被血沫呛住。葛夕清染血的手指在虚空划出卦象,正是国师教他的“偷天换日“局。那些被赤练蛊吞噬的记忆碎片突然重组:二十年前被献祭的双生子,其中一人被做成了活蛊炉。

漫天赤蝶开始自燃。赤蛊娘的尖啸带着金属刮擦声:“不可能!你们怎会...“她心口的蟾蜍突然爆裂,毒液在空中凝成血色小篆——“双生劫,蛊中生“。

寒琦握刀的手突然不受控地调转方向。错金刀没入葛夕清心口时,迸出的却不是业火,而是冰蓝蛊毒。同伴倒下前最后的眼神,与记忆里那个暴雨夜推他进蛊炉的模糊身影完美重合。

“好孩子。“赤蛊娘的本体从血雾中显形,竟是具浸泡在蛊虫堆里的干尸,“你父亲剖开你兄长胸膛时,就该想到...“

话音未落,寒琦突然笑了。他沾满两人鲜血的手指插入自己伤口,挖出血淋淋的赤练蛊。蛊虫在掌心扭曲成婴儿啼哭的形状,他想起今晨在父亲牌位后发现的那卷《双生蛊经》——“以吾骨血饲汝,可破血亲局“。

当赤练蛊钻入心口的瞬间,所有记忆如潮水倒灌。他看见五岁时的自己给浑身溃烂的兄长喂药,药汤里沉着细小的蛊虫卵;看见十六岁生辰那夜,葛夕清将淬毒匕首刺入他后心时,眼中闪烁的竟是赤蛊娘才有的金瞳。

“原来我才是...“寒琦跪倒在蛊虫尸骸堆中,看着自己的血滋养出全新赤练蛊。那些蛊虫爬上葛夕清青白的脸,在他唇角凝成诡异的笑。远处传来打更声,惊醒了沉睡在瓦瓮里的百蛊,它们此起彼伏的吟唱声里,混着句极轻的叹息:

“该回家了。“

寒琦问道噬仙蛊赤蛊娘:你说你这里什么蛊虫都有,“欲盖弥彰”有没有。

噬仙蛊赤蛊娘:可幻化万物的“欲盖弥彰“?你想要这个?小兄弟,这个不卖,你也出不了价钱。

寒琦:我用涅盘蛊和你换,被封在这个脉轮里的就是。

噬仙蛊赤蛊娘一看,竟然是真的。

青石巷的苔痕在暮色里洇开墨色,潮湿的砖墙沁出暗红霉斑。寒琦数着第七盏白纸灯笼时,檐角铜铃忽然震颤着裂开雨声。他按住腰间剑柄,青铜鳞片在掌心硌出细碎血痕——那剑柄缠着的褪色布条,还沾着三年前北荒雪原的冻疮痂。

“小兄弟要寻什么蛊?“

珠帘晃动的刹那,赤蛊娘指尖的银铃铛正撞碎一缕沉香。她倚在湘妃竹榻上,绛红纱裙裹着蛇一般蜿蜒的腰肢,脚踝银镯缀着的九枚玉环,正随着盘踞膝头的碧蝶蛊叮咚作响。寒琦嗅到空气里浮动的腥甜,像暴雨前翻出泥土的蚯蚓混着铁锈味。

“欲盖弥彰。“他望着梁上垂落的蛛丝,那些精巧的银丝正在暮色中泛起珍珠母贝的光泽,“能幻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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