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八 欲盖弥彰(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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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三重屋瓦,那些青铜钉在他手中熔成液态,顺着刀身纹路浇铸成狰狞的鬼面。周汾漪的机械躯壳突然解体,露出藏在胸腔里的青铜核心——那核心表面布满弹痕,边缘还残留着未燃尽的炸药引信。

当魔刀完全没入祭坛时,整条巷道突然陷入死寂。戌狗忠骸的瞳孔扩散成纯黑色,他背后的虚空浮现出八十一具青铜棺椁的虚影。周汾漪的机械核心突然迸发青光,那些缠绕在心脏位置的青铜丝线开始燃烧,在空中拼出八个燃烧的古篆:

“逆道者,当诛!“

戌狗忠骸的笑声震碎最后一片青瓦。他握住完全黑化的魔刀转身,刀锋所指处,连雨滴都在半空燃成苍白的火焰。周汾漪的机械身躯突然炸开,飞散的青铜碎片在空中组成二十八宿星图,每颗星辰都拖着燃烧的尾焰坠向魔刀。

“坎水离火,未济之象。“戌狗忠骸的独白混着骨骼碎裂声传来。他的左臂突然爆开,喷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暗金色的梵文。魔刀在星火中发出悲鸣,那些燃烧的文字却顺着刀脊爬上他的肩头,在皮肤表面凝成全新的图腾。

暴雨重新倾盆而下时,周汾漪的残躯正在快速晶化。他最后看向巷口歪脖槐树,树皮上正渗出琥珀色的树脂,那些树脂包裹住爆炸残留的青铜碎屑,在雨中渐渐凝成半枚青铜虎符。

戌狗忠骸的脚步停在祭坛中央。他低头看着完全魔化的右手,那些蠕动的古篆正在啃食他的血肉。魔刀倒映出的面容已不似人形,额间睁开的三只眼分别映着青铜祭坛、晶化的周汾漪残躯,以及槐树深处若隐若现的青铜巨门。

当第一道晨曦刺破云层时,魔刀逆道冥煞彻底沉寂。戌狗忠骸站在干涸的血泊中,他的披风残片挂在槐树枝头猎猎作响,像极了当年镇守天门时猎猎飞扬的旌旗。

玉面修罗月无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魔刀“燎原烬阳”刚刚从天而降冲向林沁,落在林沁手中,千钧一发,为了不让魔刀“燎原烬阳”控制自己,林沁瞬间用气道手段斩断了自己的手臂。

一个小女生竟然有如此的魄力?!

但林沁也疼的晕死了过去。

暮色四合时,古寺檐角的青铜风铃突然发出裂帛般的脆响。月无瑕握着伞柄的手指骤然收紧,伞骨上凝结的冰霜簌簌坠落,在青石板上碎成千万点寒星。她望着天穹那道赤红如血的刀光,恍惚间听见自己腕间银铃铛发出细碎的呜咽。

“阿沁!“

那声呼喊还未出口便被罡风绞碎。燎原烬阳裹挟着焚城之势劈落,刀锋割裂云层时溅落的火星如同坠落的流星雨,将半座长安城照得亮如白昼。月无瑕看见林沁站在刀锋最炽烈的地方,素白衣裙被气浪撕成片片蝶翼,发间玉簪“咔嚓“断裂的声响混着骨骼碎裂的轻响,竟比檐角风铃还要清脆。

“气走任脉,血祭神魂——“她看着林沁咬破舌尖喷出的血雾在空中凝成符咒,突然想起三年前在漠北冰窟初见时,这丫头捧着热腾腾的羊肉汤碗,鼻尖沾着葱花傻笑的模样。那时她们还不知道,天机阁推演的“燎原烬阳“会像条饮血的赤练蛇,终究要择人而噬。

刀身触及肌肤的刹那,林沁眼瞳里绽开妖异的金芒。月无瑕看见她袖中滑落的半截断刃,那是去年中秋在太湖畔,她们为救被妖兽围困的幼童,林沁用这把匕首生生剜出自己三根肋骨时留下的。当时血染红了大片芦苇荡,她抱着昏迷的林沁在暴雨里狂奔三十里,怀中的体温烫得像块火炭。

“你总说要做斩断宿命的刀。“林沁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月无瑕浑身剧震。记忆如走马灯旋转——十五岁生辰那夜,她们在朱雀大街放河灯,林沁说等天下太平了要开间胭脂铺子,要制出比牡丹更艳的唇色;十七岁在苗疆遭遇蛊毒,林沁用银簪划破掌心为她吸毒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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