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 阴阳逆命决(7 / 9)
和绝望。
他微微侧过头,倾听着门缝里泄露出的、几乎被厚重材质吞噬的空气流动声。那是一种混杂着尘土、霉菌和某种难以名状的、仿佛生命在缓慢消逝的气息。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种近乎病态的满足和期待。
“户愚吕……”他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像是在呼唤一位阔别已久的故人,又像是在品尝一枚苦涩的毒果。这个名字曾代表着这片地下世界某种令人闻风丧胆的传奇,代表着近乎无限的生命和令人绝望的力量。但现在,这一切都将属于他,森中领。他从怀中取出一枚古朴的、刻满了复杂纹路的令牌,令牌中心似乎有流光在缓缓转动,每一次转动都仿佛牵引着周围空间中某种看不见的能量丝线。
“你的‘神运’,你的‘不死身’……”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仿佛在吟诵古老的咒语,“它们太耀眼了,耀眼得让人无法忽视。与其在黑暗中蒙尘,不如……换一个主人。”
他并非自言自语,每一个字都像是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这片死寂的地底激起无声的涟漪。铁门后的空间,似乎因为这声音而变得更加压抑,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他缓缓转动了手中的令牌。随着令牌的转动,周围的空气开始发出微弱的嗡鸣声,像是无数细小的虫豸在爬行。墙壁上那些几乎看不见的符文锁链骤然亮起,散发出幽幽的红光,如同深渊中睁开的无数眼睛。一股无形的力量顺着门缝渗透进去,所过之处,连最顽固的黑暗似乎都在退缩、在扭曲。
门,无声地向内滑开了一道缝隙。
缝隙后面,是更加深邃的黑暗,仿佛通往另一个维度的入口。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混合着血腥、腐朽和绝望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森中领都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但他眼中的光芒却更加炽盛了。
他迈步走了进去,身影瞬间被浓稠的黑暗吞噬。在他身后,铁门悄无声息地合拢,再次恢复了那亘古不变的死寂,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空气中残留的、尚未完全散去的能量波动,证明着刚才那场无声的“开门”仪式并非幻觉。
寂灭之窖内部,远比外界想象的更加广阔和压抑。这里并非一个简单的石室,而是一个由粗糙岩壁和某种不知名金属构成的巨大地下空间,形状不规则,宛如一个被遗弃的巨兽巢穴。空气粘稠得如同实质,带着令人作呕的甜腥味——那是干涸血迹和某种异种生物体液混合发酵的味道。
在空间的中央,靠近一面布满狰狞抓痕的岩壁下,静静地蜷缩着一个身影。
那就是户愚吕。
曾经的“十鬼众”之首,那个拥有“不死身”和令人觊觎的“神运”的男人。他曾站在力量的顶峰,俯瞰众生,以为自己能够掌控一切,包括命运本身。但现在,他只是一具被囚禁的躯壳,一个等待着被榨干最后价值的容器。
森中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那目光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种近乎贪婪的审视。户愚吕似乎陷入了某种沉睡,或者说,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昏迷。他的身体布满了陈年的疤痕和各种奇特的印记,有些地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灰败,那是无数次濒死体验留下的痕迹。即便如此,他依然散发着一种残存的、令人心悸的气场,那是“不死身”和“神运”尚未被彻底剥离的证明。
“啧啧,真是顽强的生命力。”森中领轻声感叹,像是在评价一件即将破碎的艺术品,“但也正因为如此,你的‘材料’才如此完美。”
他缓步走近,皮靴踩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发出单调而清晰的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户愚吕紧绷的神经上。然而,后者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已经彻底失去了感知的能力。
森中领停在他的面前,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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