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五 泪桥(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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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室弥漫的腐臭浸透骨髓,他在蛹衣里数着心跳蜕皮。旧痂随新丝层层剥落,露出皮下银蓝色的脉络。当第无数个黎明刺破茧壳时,吐出的丝线竟开始倒流时光——那些被斩断的情丝正从指尖涌出,在虚空里织就蒙着水雾的铜镜。
第八折:逆流川
血色潮水漫过脚踝时,他数清了记忆河床里的卵石数目。逆流而上的第七个漩涡里,漂浮着所有未曾出口的对白。当冰锥般的暗流刺穿肺叶,他忽然在漩涡中心看见发光的卵——每粒光斑里都蜷缩着另一个平行时空的自己,正在潮声中舒展透明的翅膀。
高霜树用出杀招“喜恶同因,瑕瑜互见”,利用泪桥,这招的威力达到了最大!!!!
天玖剑直杀向天衍魔尊白黐衍。
残阳坠向地平线,将天际烧成一片悲壮的猩红。飞溅的霞光如同神魔陨落前洒下的最后血泪,泼洒在焦土与断壁残垣之上。这里是“遗忘战场”的尽头,亦是通往未知深渊的起点。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硝烟与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是万物凋零后残留的枯萎气息。
高霜树,人如其名,如同一柄蛰伏于冰封绝域的绝世凶兵,沉默,却蕴藏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凛冽杀意。他并非传统意义上的英伟男子,身形算不上魁梧,甚至有些清瘦,但那每一寸骨骼、每一缕肌肉纤维中,都仿佛缠绕着最纯粹的、源于冰川深处的死亡韵律。此刻,他静立于一截被魔气腐蚀得不成样子的巨大石梁之上,脚下是万丈深渊,深渊之下,是翻涌不休、连光线都能吞噬的“幽冥血海”。
他的对面,是魔焰滔天的天衍魔尊,白黐衍。
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亵渎与混沌的意味。白黐衍并非身着寻常魔尊的玄黑或暗红法袍,他周身缭绕的是一种近乎“无”的颜色——一种混杂了所有色彩,最终却归于死寂灰白的魔气。他的身形飘忽不定,仿佛由无数破碎的魔影聚合而成,每一次呼吸吐纳,都带动着周围空间发生扭曲、崩塌。他的面容隐藏在一片不断变幻的魔纹之后,只能隐约窥见一双深不见底、燃烧着疯狂与贪婪的眼瞳,如同两片吞噬光明的黑洞。
白黐衍的声音响起,不通过空气,而是直接烙印在高霜树的意识深处,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以及一种仿佛能蛊惑人心的魔力:“高霜树……又一个不自量力的‘道标’。你的‘剑道’,你的‘秩序’,在绝对的‘真魔’面前,不过是孩童涂鸦般的笑话。放弃吧,将你的‘道’、你的‘魂’、你的‘一切’,奉献给我,我可以让你死得……稍微‘体面’一点。”
高霜树没有回答。
他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
那是一只骨节分明、苍白得近乎透明,却又异常有力的手。指尖微动,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息开始在他周身汇聚。那并非纯粹的灵力波动,更像是一种……规则的具现,一种意志的凝结。
“喜恶同因,瑕瑜互见。”
他低声自语,如同吟诵古老的星辰歌谣。
随着这两个音节的吐出,他身后的虚空陡然裂开一道缝隙。并非漆黑的虚无,而是……一种深邃到极致的“无”。在这片“无”中,仿佛蕴含着宇宙诞生与毁灭的全部奥秘,蕴含着所有情感的极致——极致的爱恋,极致的憎恨,极致的希望,极致的绝望。
然后,泪桥,出现了。
并非凡间由泪水汇聚而成的桥梁,而是由一种更为本源、更为纯粹的“情”之力量凝聚而成。它横亘于高霜树与白黐衍之间,横亘于现实与虚无的边界。它并非实体,你看不到它的具体形态,只能感受到一种无处不在的“存在”。它像是由亿万万人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共同编织而成,散发出一种复杂到极致,却又纯粹到极致的气息。
桥身上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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