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八 魔尊复生(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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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两句:“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星辉彻底吞没裂隙时,他仿佛听见宝玉低笑,像极了当年雪夜里说“且将新火试新茶“的少年。

而现在,三千年后的澳海城,天衍魔尊白黐衍复活!!

「天纲崩裂掌中劫,衍化星陨覆九垓;众生皆道吾为孽,笑看红尘尽化骸」

澳海城的夜潮裹着咸腥气漫过断崖时,青铜锁链正在发出细碎的呜咽。守墓人蜷缩在刻满符箓的玄冰洞窟里,看着掌心凝结的冰霜又碎成星屑——这是第三十七次了,那些用陨铁浇筑的锁链总在子夜时分崩裂出细如发丝的裂纹。

“又在看星星?“

沙哑的声音惊得老者险些跌碎手中玉圭。转身时,他看见石壁上投下的修长黑影正被月光拉长,像条蜿蜒的毒蟒缠绕着整座祭坛。供桌上七盏长明灯倏然熄灭,唯有最中央那盏幽蓝磷火还在跳动,映得魔尊额间那道赤红竖瞳明灭不定。

白黐衍抬起被锁链磨出血痕的脚踝,玄铁镣铐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青芒。三千年了,那些自诩为天道执法者的蠢材竟还在用捆仙索困着他,倒像是给困兽系了条绣着符咒的丝绸项圈。他伸手接住从穹顶裂缝漏下的月光,指缝间流转的星辉突然扭曲成万千利刃。

“看呐,他们连星辰都铸成了牢笼。“

洞窟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守墓人踉跄着扑到观星台,看见原本璀璨的银河竟被搅成混沌漩涡。那些被囚禁在星核中的怨魂正顺着月光瀑布倾泻而下,在祭坛上空聚成遮天蔽日的魔云。青铜巨门上的饕餮纹突然活了过来,獠牙间滴落的涎水腐蚀得青石台阶滋滋作响。

“天纲崩裂掌中劫——“

魔尊的声音裹着红莲业火炸开时,整座澳海城的琉璃瓦同时炸裂。人们惊恐地发现掌心浮现出血色咒印,那些被供奉在城隍庙里的神像眼眶里淌下漆黑的泪。白黐衍赤足踏过燃烧的祭坛,每一步都让地脉深处传来龙吟般的哀鸣。他俯身拾起半块残破的玉珏,这是当年女娲补天时遗落人间的神物,如今却被他指尖的温度烘烤出妖异的紫烟。

“衍化星陨覆九垓——“

东南方的天穹突然裂开猩红豁口,数以万计的陨铁流星拖着紫色尾焰砸向人间。守墓人发疯似的翻开泛黄的典籍,泛潮的纸页间赫然浮现预言图景:青衫修士手持断剑刺穿魔尊心脏,剑锋上缠绕的却不是剑气,而是缠绕着星河的叹息。

“众生皆道吾为孽——“

白黐衍的笑声惊起漫天海鸥。他站在燃烧的跨海大桥中央,任由业火舔舐玄色衣袍。桥下深渊里沉睡千年的蛟尸突然睁开十八只金瞳,被封印在珊瑚礁中的上古凶剑感应到魔气,剑鞘上的蟠龙纹竟开始缓缓游动。某个被遗忘的渔村祠堂里,供奉三百年的龙王像轰然倒塌,露出藏在莲花座下的青铜魔方。

“笑看红尘尽化骸——“

当第一缕晨曦刺破魔云时,澳海城最高的摘星楼上,白发琴师突然拨断了第七根琴弦。七十二根琴柱同时迸发血光,在虚空交织成巨大的罗盘。卖炊饼的老翁看见自己掌纹里游动的赤蛇,渔家少女发间的木簪裂开露出半截龙骨。整座城池在晨光中扭曲变形,屋檐下的铜铃自发敲出往生咒的音律。

白黐衍站在崩塌的祭坛中央,任由星屑在指尖流转。他望着那些仓皇逃窜的修士,忽然想起千年前某个雪夜——那时他还只是个守墓少年,握着半块玉珏在冰窟里发抖。如今想来,所谓天劫不过是天道开的一个残酷玩笑,就像孩童把萤火虫关进琉璃瓶,最后却又亲手打碎。

“你们总说要镇压孽障。“他伸手接住飘落的凤凰翎羽,火焰在掌心凝成红莲,“却不知这天地本就是个巨大的祭坛,众生皆是待宰的羔羊。“

海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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