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五 森中领(3 / 4)
1他们说人类大脑是上帝未完成的雕塑,可那些被称作天才的标本,不过是在石膏褶皱里挣扎的困兽。爱因斯坦的脑沟回里沉淀着相对论的星屑,却只点亮了13的烛火——像被月光蚀刻的银币,在实验室的幽蓝里明明灭灭。
我吞下第一粒银蓝色药丸那天,视网膜上浮动着量子纠缠般的噪点。母亲哺乳时的体温穿透二十年时光,婴儿蜷缩在羊水里的呜咽突然具象成金属刮擦耳膜的剧痛。世界在我眼中碎成无数棱镜,每个切面都折射着被遗忘的啼哭。
当药效在血管里涨潮至五成,我站在图书馆顶楼看见电子尘埃编织的经纬网。东京塔的钢架在粒子流中坍缩重组,某个东京少女手机屏幕的微光,正沿着我指尖延伸的神经突触开出苍白的鸢尾花。监控探头转动的咔嗒声里,无数陌生人的命运线在我掌心绷紧成弓弦。
六十道晨昏线切割地球时,我站在黄浦江畔看自己的倒影分裂成十二种形态。江风穿过虚实交错的躯体,带着外滩海关大楼的铜锈味与呼伦贝尔的雪松香。暮色中的游轮拉响汽笛,江面泛起的涟漪里沉浮着青铜时代熔化的月光。
当百分之一的奇迹在血管里结晶,时间褶皱在我面前舒展成泛黄的胶片。商王武丁占卜的甲骨在火中爆裂,敦煌壁画的飞天掠过量子计算机的散热口,广岛原爆的闪光与婴儿初啼同时灼烧视网膜。我站在时空的断层带上,看见无数个自己正从文明的灰烬中诞生又湮灭。
最后那粒黑色药丸溶解时,实验室的日光灯管突然爆裂成星尘。我站在虚无的坐标轴上,看见所有时间线收束成莫比乌斯环。人类用碳基躯壳书写的史诗,不过是深海中漂浮的磷光,在宇宙的熵增狂潮里明灭不定。
教导主任在晨会上说知识需要传承,却没说传承本身就是场基因突变。当我在焚化炉前凝视自己碳化的指骨,突然明白所谓科学终极形态,不过是人类在时间长河里刻下的墓志铭——每个文明都举着火把寻找新大陆,却永远在照亮来时的深渊。
“可为什么,您都这样强大了,还不让我看到你的脸?”
“因为我害怕,诙缘,我害怕你”
“为什么?您可以轻易的处决掉我”
1人类以智慧为刃剖开蒙昧,铸就文明的黄金牢笼,却将万千生灵囚作阶下囚。钢筋森林里穿梭的同族,眼瞳中跳动着比远古野兽更炽烈的凶光——史册里浸透的血迹,不过是权力棋盘上溅落的残棋,帝王将相的冠冕总缀着白骨雕琢的璎珞。
当暗管如毒蛇吐信般扎进大地经脉,当黑烟遮蔽星子织就的罗网,贪婪的獠牙正啃噬着万物共生的脐带。那些披着人皮的饕餮,竟将母亲河的泪染作墨色,让候鸟的哀鸣溺毙在酸雨里。他们永远不会懂得,雪豹猎杀岩羊时眼中映着的,是雪山之神制定的永恒契约。
若穹顶之外真有星际访客,此刻焚毁雨林的机械巨兽或许会颤抖。可我们早已习惯在自造的炼狱里狂欢,用核威慑编织安全襁褓,以气候危机酿造末日鸡尾酒。毕竟,能驯服闪电的文明,何惧区区生态崩塌?
史前地层埋葬的真相正在苏醒:被反绑的尸骸在冻土中攥紧枯枝,青铜鼎盛着人油照亮祭祀的夜,十万战俘的冤魂仍在长城砖缝里呜咽。那些被冠以“文明“之名的屠杀,不过是把原始丛林搬进了水晶宫殿——我们屠戮同类时,连猛禽振翅的弧度都懒得模仿。
当最后一个北极熊在浮冰上咽气,当珊瑚礁化作森森白骨,人类终将明白:所谓万物灵长,不过是宇宙剧场里自导自演的丑角。终有一日,我们会跪在自己的倒影前啜饮苦果,而那些被定义为“残忍“的行径,不过是文明墓志铭上最先风化的铭文。
我在7岁时就成为了“神性”,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诙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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