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二 天机测算(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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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云层深处有金龙虚影掠过——那是皇权象征的“九霄云龙“,看来今日之事终究瞒不过那些深宫中的眼睛。

章衡进入了空明界想找蔡澜文先生,他发现九界门门主修庆早就到了,他的身边是琉璃星姬,二人都面色沉重。

“蔡澜文先生魂归九霄了……”

空明界的雾气在子夜时分最是粘稠,章衡踩着青石阶上的苔藓向上攀援时,总觉得那些幽蓝的雾气在蚕食他的靴尖。三日前他在天机阁占得一卦,卦象里说蔡澜文先生的魂魄已散作九霄星屑,可执念终究比雾更重,让他攥着那柄刻满往生咒的桃木剑闯进这方被诸天神佛遗忘的秘境。

琉璃瓦当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九重檐角悬挂的青铜铃突然无风自动。章衡按住腰间玉珏的刹那,看见修庆的鹤氅扫过满地枯荷,那人腰间悬着的不是本该属于九界门主的墨玉令牌,而是半截断剑——剑身缠着褪色的红绳,像极了当年蔡澜文在东海斩蛟时用的那柄。

“章公子,你来了。“修庆转身时,琉璃星姬发间的星砂簌簌而落。她今日未着往日的鲛绡舞衣,素白襦裙在夜风里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腕间却缠着七根浸血的锁魂链。章衡注意到她耳垂上那枚翡翠耳珰缺了半边,那是去年上元节蔡澜文从蓬莱岛带回来的贺礼。

章衡的剑穗突然发出悲鸣,他这才发现满地枯荷的茎秆里都嵌着细小的星砂。修庆的指尖抚过断剑缺口,那里渗出暗红色的雾气:“三更天的时候,北斗第七星坠在问剑峰。“

琉璃星姬忽然扯断锁魂链,七枚铜铃坠地时发出编钟般的轰鸣。章衡看见她瞳孔里浮动的星图正在崩解,那些本该属于蔡澜文命星的银辉,此刻正化作流萤扑向东南方的归墟海眼。夜枭的啼叫刺破浓雾,修庆的鹤氅下摆无风自动,露出靴筒上新鲜的血迹——那颜色像极了蔡澜文书房里那盏摔碎的琉璃灯。

“他最后在看什么?“章衡的桃木剑突然重若千钧,剑身上的往生咒泛起青光。修庆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山河社稷图》,画卷里本该绘着九州山河的地方,此刻只剩下一团模糊的星云。琉璃星姬突然用剑鞘敲碎冰面,冻在冰层下的并蒂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花瓣飘落时竟化作点点萤火,朝着章衡来时的方向飘去。

章衡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想起二十年前初见蔡澜文时,那位青衫客袖中落出的星砂也曾这般飘向归墟。夜风突然裹挟着海潮声涌来,修庆腰间的断剑发出龙吟般的震颤,章衡看见自己的倒影在青铜铃铛上碎成千万片星光,每一片都映着蔡澜文当年在琅嬛福地抚琴的模样。

章衡用玄牝造化功对九界门门主修庆的云谲龙息功。

九界门主修庆诗号,踏罡步斗裂玄穹,剑影裁星镇九重。

半生武替磨煞骨,一念慈悲渡孽龙。

月沉西山时,九重天阙被罡风撕开裂缝。

章衡负手立于断崖,玄色劲装被气劲鼓荡如墨蛟翻腾。他凝视着百丈外那道青衫身影,修庆脚下青石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细密龙鳞状纹路沿着罡步蔓延,直至将整座山岩化作盘踞的虬龙浮雕。

“云谲龙息,果真名不虚传。“章衡双瞳泛起暗金色,身后隐约浮现出阴阳双鱼虚影。他屈指叩向腰间玉珏,霎时九霄云外传来洪荒巨兽苏醒般的低吼,浩荡气劲如天河倒灌,将方圆十里的松涛尽数震成齑粉。

修庆灰白鬓角无风自动,指尖在剑柄摩挲出半寸青芒。他忽然并指为剑划破虚空,云层中骤然探出布满鳞甲的龙首,獠牙间垂落的涎水尚未落地,已在青石板上腐蚀出三尺方圆的深坑。

“铮——“

双掌相击的刹那,整座山峦剧烈震颤。章衡足下山岩如遭雷殛,玄牝真气化作千丈漩涡,将漫天龙形云气生生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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