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六 占据面具（3 / 5）

“没有人会为你踏雾而来喜欢的风景要自己去看”

子夜时分，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流淌成河。小千蜷缩在鹅绒被里的模样，像极了博物馆里易碎的青瓷人偶。当她翻身时，黑色蕾丝在记忆里烙下暗纹，江臣后来总忍不住想，或许那抹暗色本就是欲望的图腾。

少女的骨架单薄得能看清淡青色血管在苍白的皮肤下蜿蜒，十指纤细如新雪初霁时折断的竹枝。可当晨光漫过睫毛，她眼尾漾着的水色雾气，又让江臣想起江南梅雨季濡湿的绸缎。酥胸随呼吸起伏的弧度，倒比檀木匣里供奉的羊脂玉观音更令人心悸。

“这么早就要走？“小千揉眼睛时，碎发在颈侧扫出慵懒的弧线。江臣望着她枕边散落的发丝，忽然想起昨夜那些纠缠在枕畔的暗色藤蔓。

他俯身吻她额间细小的绒毛，呼吸间尽是橙花沐浴露的冷香：“有些账目要理，可能要很久。“尾音落在她微颤的耳垂，像毒蛇吐信。

“你会不会“她攥住被角，指节发白，“会不会等我？“

“跟不跟我走？“江臣用领带缠住她皓腕，丝绸摩擦的沙沙声里藏着狩猎者的笑意。

“去哪里都好。“她眼底浮起水雾，倒映着他眉间那道淡疤。

当银行卡滑入她掌心时，密码六个六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小千望着玄关处晃动的光影，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泛黄存折的模样。

面馆蒸腾的热气里，刘秩把玩着打火机：“那女的在酒里掺了致幻剂，你居然没发现？“

江臣盯着火焰跃动的光斑，想起昨夜小千锁骨上渗出的细密汗珠。那些在黑暗中舒展的曲线，比任何烈酒都更令人迷醉。“有些陷阱，“他转动尾戒，金属冷光扫过同伴惊愕的脸，“坠进去才算活过。“

玻璃窗外，霓虹将雨丝染成紫色。面汤里浮沉的葱花，像极了小千睡衣滑落时肩头颤动的月牙白。

江臣指尖抚过剑脊，暗陇在鞘中发出龙吟般的震颤。月光沿着陨铁锻造的剑身流淌而下，将少年苍白的下颌镀上一层寒霜：“这柄饮过十二位亲王血的剑，正在怀念它高贵的先祖。“

刘秩的佩刀哐当坠地。他从未见过这位天之骄子露出如此锋利的笑意——那笑容像淬毒的银针，轻易挑破了满室脂粉气的伪装：“昨夜紫微垣有双星陨落，想必正在孟婆桥头厮杀。“

“可你连她的名字都记不住“刘秩的尾音被剑气绞碎在喉间。暗陇出鞘的刹那，满室烛火化作幽蓝磷火，映得少年眉间那道旧伤如活物般蠕动。

江臣的广袖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剑尖挑起案头染血的帛书：“当年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卒时，可曾想过秦王剑下的寒光也会刺穿自己？“他忽然俯身逼近，暗陇在刘秩颈侧划出血线，“你以为嬴政登基后第一道诏书为何要熔了楚国的青铜鼎？“

碎玉般的月光突然被剑气搅动，暗陇在半空划出玄鸟破云的轨迹。江臣转身时，十二重鲛绡帐无风自动，露出屏风后那幅未完成的《山河社稷图》——本该绘着万里疆域的绢帛上，朱砂正沿着嬴政的冕旒滴落成血。

“知道何为真正的帝王术么？“剑锋挑起案头玉玺，暗陇映出两人交叠的倒影，“不是斩断所有威胁，而是让所有人相信，唯有跪着才能活下去。“他忽然轻笑，剑尖轻点刘秩眉心，“就像这柄剑，它以为自己是贵族血脉的延续，却不知青铜里掺着奴隶的骨灰。“

窗外传来打更声，江臣的佩剑已归鞘。月光重新流淌时，满地血迹竟化作墨色，在青砖上蜿蜒出《尉缭子》的兵法残章。刘秩望着掌心不知何时出现的剑痕，忽然想起那夜在云梦泽，江臣也是这样用剑尖蘸着鲛人泪，在他掌心写下“移山填海“四个篆字。

华丽的攻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