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七 入星(3 / 4)
的楚河汉界早已被月光冲刷成虚线?。
洗衣房滚筒里旋转着发皱的星空,泡沫在排水口聚成银河的旋涡。分叉的发梢缠绕着旧毛衣起球的纹路,草叶上的露珠折射出无数个被退回的自己——那个举着断钳在急诊室徘徊的黄昏,白大褂口袋里掉落的不是病历,是整个童年收集的玻璃弹珠?。
候车厅长椅的裂缝里滋长着蕨类植物,电子屏红光在凌晨三点准时灼伤视网膜。当渡轮拉响汽笛,甲板上的盐粒开始背诵所有未寄出的地址,而我的名字始终是天气预报里被抹去的经纬度。此刻有流星划过天文台的抛物面,在数据洪流中碎成无数个正在输入中的句号?。
冉闵想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刀身释放出的炎壁如同巨大的手掌包裹住冉闵,如果从内部强行突破,就会受到火焰的追击。
“这下你不死都得死了”
乌神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还在跌跌不休:
“我被深埋在泥土里,我被压的透不过气来,这里漆黑一片,我努力地呼吸着,一次又一次,那些是我熟悉的人啊,我的亲人,我的朋友,一切我熟悉的环境,我都深爱着他们,我努力地向前冲,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我获得了重生,我看见了光明,这里有清新的空气,这里有明媚的阳光,我能嗅到泥土的气息,这里还有幸福的人,他们过着幸福的生活。
每一次的死亡都会给我带来新的重生,爱与恨只会此消彼长,
好了!不装了,我摊牌了”
冉闵被带入黑白的空间,他看到自己的手在逐渐分解,自己就像雕塑一样,被人缓缓用刀刮去身体。
“我会把你分解的连个原子都不剩,这是你让我重生的代价”
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要。不是真心给我的东西,我不稀罕。
冉闵正要被分解消耗殆尽的时候,一丛蓝发映入眼帘,蓝色的星球在他手中倒转。
“你好啊,乌神大人”
乌神看着眼前的少年,江臣也对视着他。
“你是谁?”
“归宅部现任执行官”
“你要救他?”
“别人无所谓,但他的命,我保下了,我不想吃火锅没人陪”
乌神发出疯魔般的大笑:
“我无意中播出的一颗种子,现在已经变成了大树,但这棵树并没有给我提供阴凉,反而想要用他的根来绞杀我,这可真是太讽刺了”
“有你这样的创始人,我也觉得很讽刺,和你同时代的人有太多,历史上却从未记载过你与他们有过交手,你就只想一味的当地下的王蛇吗?”
“告诉你,我并非没有与他们交过手,只是你们无从记载!
对于不尊重始祖的人,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吧?”
江臣挑了一下眉毛:
血鹰之刑的传说总在暮色四合时被老妪们呢喃。归宅部的行刑场永远飘荡着铁锈与海盐的气息,那些被俘的叛徒会在月升时分被剥去衣衫,脊背朝上缚在浸透桐油的槐木架上。刽子手会用淬毒的骨刃沿着脊椎游走出鹰翼的轮廓,刀刃刮过骨头的沙沙声像极了北海终年呼啸的冰棱相撞?。
当第一片血肉被剥离时,受刑者的惨叫会化作某种诡异的圣歌。归宅部信徒总在行刑前递上青瓷药盏,暗红液体里浮沉着冰晶——那是用极北之地的雪水与腐烂人鱼脑髓熬制的秘药。饮下药剂的囚徒会在剧痛中保持清醒,看着自己的肋骨如抽丝剥茧般被生生掰出,血淋淋的骨茬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恍若某种远古巨兽的残骸?。
最残忍的戏码藏在最后。当两片带血的“鹰翼“在风中颤动,刽子手会撬开胸腔拽出尚在抽搐的肺叶。咸涩的海盐撒在翻卷的创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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