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四 伊芙利特之祭(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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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他分明看见其中一片雪,映着某个师弟最后的笑容。

“原来如此。“高霜树突然笑了。他挥剑斩碎扑面而来的风雪,任由冰刃在脸颊划出血痕,“监正大人漏说了,这场封神榜要收的不仅是气运...“剑锋指向天际渐亮的天河,“还有我们这些,不肯入瓮的棋子。“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高霜树看见自己的倒影映在未干的雨水中。那个曾经在玉虚宫前痛哭的少年,那个在归墟海底刻下“我命由我“的疯子,此刻正踏着星屑走向沸腾的战场。身后各派弟子的喊杀声渐渐远去,唯余监正那句低语在云端回荡:

“这才是封神榜最精妙处——它要让所有反抗者,都变成维护秩序的锁链。“

吉米,米娜,狗道供界,萨隆和萨丁去到了黑暗森林的最深处,森林之子在那里等他们,在那里,他们每个人都得到了一个“?眼迷匣”。

“打开它”

众人见到了“阋神”,伊芙利特之祭开始……

吉米的鹿皮靴碾碎了最后一片枯骨,月光从扭曲的云层里渗出来,在林间织就一张银灰色的网。他闻到腐殖质深处涌动的腥甜,那是千万年积压的叹息在泥土里发酵的味道。身后米娜的呼吸声像绷紧的弓弦,狗道供界肩甲上凝结的夜露正沿着龙鳞纹路往下淌,萨隆的剑柄缠着褪色的红绳,萨丁的白袍下摆沾满荧蓝的苔藓——他们五个人的影子在扭曲的树影间忽长忽短,仿佛被某种无形的手反复揉捏。

“到了。“狗道供界突然说。他的声音像钝刀划过生锈的铁器,惊起林梢间沉睡的磷火。那些幽蓝的光点聚成模糊的人形,在十步开外的地方忽明忽暗地游弋,像是某种古老仪式的引魂灯。

森林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脆响。

当第一滴露水落在萨隆后颈时,他们同时看见了那座祭坛。断裂的青铜巨柱半埋在荆棘丛中,柱身盘踞的蛇形浮雕鳞片剥落殆尽,露出暗红色的血肉质地。十二具水晶棺椁悬浮在半空,棺盖上用暗金颜料写着早已失传的楔形文字,每个笔画都在渗出细小的黑雾。

“森林之子在等你们。“沙哑的声音从地底传来。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无数苍白的手臂破土而出,指尖缠绕着发光的丝线。米娜踉跄着后退半步,靴跟踢碎了半截指骨,飞溅的骨渣在空中化作灰白的蝶。

吉米握紧腰间的燧发枪,枪管上镌刻的家族纹章正在发烫。他看见狗道供界的瞳孔缩成针尖——那个永远挂着痞笑的男人,此刻喉结正神经质地滚动着。萨丁的白袍无风自动,袖口滑落的金链坠着一枚残缺的齿轮,那是他们三年前从海底沉船打捞的“时间之匙“。

“打开它。“

五具水晶棺同时发出共鸣。棺盖自动滑开的瞬间,吉米闻到了铁锈与乳香混合的气息。棺中悬浮着拳头大小的黑色晶体,表面布满血管状的纹路,内部涌动着蓝紫色的光。当他的指尖触碰到晶体表面的刹那,无数画面轰然灌入脑海:燃烧的城邦、冻结的星空、还有无数张与自己相似的脸庞在火海中扭曲。

“?眼迷匣。“狗道供界突然笑出声,他的虎口裂开一道细缝,渗出的不是血,而是粘稠的黑色液体,“原来这就是他们说的......“

他的声音被此起彼伏的惊呼打断。米娜的匣中飞出千万只银蝶,蝶翼上浮现出她童年时在圣殿壁画前跪拜的画面;萨隆的晶体里传出铁链拖曳的声响,他看见自己穿着染血的囚服,在永夜的牢房里雕刻着某个名字;萨丁的匣盖弹开时,一截生锈的船锚砸在地上,锚链上挂满风干的玫瑰。

吉米突然明白那些水晶棺底层的文字意味着什么。当他的血液滴落在?眼迷匣表面的纹路时,整片森林开始震颤。月光突然变得惨白如裹尸布,树冠间垂下无数蛛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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