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群英会（2 / 7）

那是三百年前从鸿蒙初开时就存在的造化玉牒。人道的气息自脚下黄土升起，化作万千丝线缠绕在指尖，每一根都承载着某个王朝的兴衰荣辱。地道磅礴之力如泰山压顶，将她双膝压进八卦阵中心，岩层在脚下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阴阳二气在她体内撕扯成永恒的对峙。左边是白骨堆砌的森罗地狱，右边是百花盛开的极乐净土。当她强行将二者揉成太极图案时，发梢突然结出冰霜，瞳孔深处跃动着幽蓝鬼火。天机阁主的笑声穿透层层星幕：“当年太上老君炼丹炉里逃出来的那团火种，如今倒是成了燎原之势。“

副作用在第七次逆转生死时显现端倪。她救下的那个身中九阴蚀骨散的修士，转眼就在月圆之夜化作噬魂厉鬼。李零一握着本命法器站在尸山血海中，看着自己施舍出去的生机化作缠绕颈间的锁链。每一道善举都在天道簿上刻下猩红印记，就像用朱砂在雪地上写字，越是用力，越显得刺目。

天罚降临时，昆仑墟的十二座诛仙剑同时嗡鸣。李零一站在通天塔顶，看着雷劫云层中游走的金龙化作实体。最粗壮的那道劫雷裹挟着洪荒凶兽的气息，将她半截身子劈进地脉深处。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造化玉牒上，霎时蒸腾起遮天蔽日的血雾。那些被她渡过的亡魂突然集体苏醒，在云端组成巨大的往生阵图。

“你终究要成为自己的刽子手。“天机阁主的声音混在雷霆中，白发女子的身影逐渐透明，“天道不容完美，就像江水永远不可能倒流。“李零一忽然笑了，染血的指尖穿透自己的胸膛。造化玉牒迸发的强光中，她看见无数个自己正在时空长河里重复着相同的命运：或是被天道剥离神格跌落六道，或是化作永远徘徊在生死之间的摆渡人。

当最后一道雷劫劈碎通天塔时，李零一的身体正在发生不可思议的变化。天道之力如潮水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业力黑莲。她低头看着掌心游走的魂火，那些本该消散的亡灵此刻正贪婪地啃噬着她的神魂。最中央那簇火苗格外明亮，隐约能看出是个婴孩的面容——那是她八百年前亲手埋葬在昆仑墟的转世身。

“该去看看老朋友了。“她踏着业力黑莲穿过破碎的虚空，沿途的星辰纷纷坠落成齑粉。天机阁废墟深处，白发女子正在用龟甲修补破碎的命盘。当李零一的手指触及阵眼时，所有龟甲突然同时裂开，露出底下跳动的混沌核心。天机阁主转头时，瞳孔里映出了李零一身后浮现的四道轮回虚影——天道、人道、地道、阴阳，此刻正化作绞索勒向她脖颈。

?

李零一终于要放学了，但在卫生组长上台宣布今天的值日生后她就高兴不起来了。

——“今天李零一和杨广留下来搞卫生。”

李零一心里叫苦，她怎么那么倒霉啊？！！！

一放学，同学们朝着门口一拥而上，教室的人瞬间走光，只剩下他们两个和卫生组长。

组长说：“今天你们必须擦干净教室的每一扇窗户，和扫地拖地，不搞干净不许回家。”

“是。”李零一认命。

李零一和他分工作：“你去擦右边的玻璃，我擦左边的。”

“oK。”

两人分工合作。李零一从抽屉里拿出一摞报纸，撕开一张当抹布。她走到窗边，举起报纸擦玻璃。

“杨广啊，上一次我们去拿的那个东西，好像是“天喰”，我在一本书上见到过”

“嗯”

“那把剑似乎会吸食食用者的生命，这么危险的东西，还是不要留在身边比较好”

“我只是帮一个亲戚运送一下，不会有大的问题的”

“里面个个凶神恶煞，但看起来还蛮好相处”

这时灯光突然熄灭，李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