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3 / 4)
,直到眼眶中有湿.润滚落,她才回过神,“他怎么死的?”
“你可还记得当年你去芳霞宫,元太后掐住你喉口,长甲划伤皮肤?”
谢清允点点头,又听他道,“那日,你晕倒,江珺卿只说你高热,可却是中毒所至,元太后以解药作要挟,胁迫江珺卿吞下子蛊,而母蛊在她体内,母蛊死则子蛊必死,子蛊死也不妨母蛊独活,在镐京时元太后找了死侍,你受伤危在旦夕,江珺卿便遣人杀了元太后,此后他每每蛊毒发作,疼痛难忍,终是七窍流血而亡。”
语罢,他转身进屋,没过一会又折返出来,手中多了一沓信纸,“这是他前几年留下的信,都是给你的。”
她拿着那沓信,只觉堪比千斤之重,她手指揉.搓着信纸,直到纸张回温泛着褶皱,她还是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君子兰香气。
每封信题头都有数字,一共四封,她颤颤巍巍去拆第四封信。
“陌染,你信命吗?我本不信,可若不信为何兜兜转转还是逃不开一个你。也许说出来你不信,我起先也不信,可最后却如此虔诚的相信了,你信我们上辈子相识吗?上辈子我们徒然与如今有个不同的结局,我实现了毕生的夙愿,一面是君临天下,一面是你,可我们并不快乐。
我梦见那夜甘露殿彻夜的光亮,我梦见你葬身于那场光亮,而我却无能为力,我突然觉得如果结局注定,那你还是离开我比较好些,我谋划天下,任何人都可以成为棋子,可唯独漏了你,漏了我的心,没有人知道我拼命得来一切,又转手将万里河山拱手于人,其中缘由竟连我自己也觉可笑,夺得天下是为你实现起初成平天下的诺言,拱手于人也是为你,为赎罪。
现在想想,当初你毅然决然和我分开许是对的,是我太固执,是我不愿意,是我习惯将人心收入囊中,于是我将这条命赔给你,我甘之如饴。
我不知道这些信是否能到你手中,因为这是最后一封,濒死之人连提笔都异常困难。
此番去镐京,你得知是我,我知你恨,我也曾有芥蒂,可后来一想,若你恨便能忘了我,那便恨吧,只要我还记得爱你是什么样的就好,只要你过得好便好。”
泪滴悄然滑落,滴在信纸上晕染开一片湿痕,谢清允伸手拭去,又将信纸折好放入怀里。
来日方长,她会慢慢看。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林中,只觉得漫天大雪似要将自己淹没,一深一浅踩在雪地里就像踩在刀刃上,每一步都钻心的疼,五脏六腑由内而外像是被冰冻住,冷得像连心跳都听不见了,脚被灌了千金之重,每走一步都如此费力,寒风无情地打在脸上,生疼。
所有意识就像是面前的雪景,分不清方向,只闻凛冽的风声响动。
又开始下雪了,鹅毛大雪,远处的山峦都雪白一片,她环顾四周,周遭皆是白茫。
她站在原地,没一会,雪已将脚埋住……
她感觉脑海中那些被称之为记忆的过往就像这片山地一样,迟早会被大雪掩埋。她摸了摸胸口处带着稍许温度的信纸,嗅着隐隐约约的君子兰香气,好似就会有一个身影,在漫天大雪,刺骨寒凉中抱住自己。
冥冥之中,她感觉牵引着她手指上的那根红绳断了。
似水年华里,悲伤如万马而来,踏遍千山,却落下千万个窟窿。
她回头,仍是一地的白,丝毫不见刚才一路而来的脚印,她忽然像中了邪,抽出双脚,白皙的手扑在雪地里,将雪扫开,像是要找到刚才的脚印。
漫天飞雪,泯灭的似乎不只是脚印,更像是某个人存在的痕迹。
她也说不出来此番动作有多么滑稽,像发了疯,手一遍又一遍在雪上滑过,徒劳无功,却乐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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