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羽裳长舞（1 / 3）

“太尉有心，长风第一次见这种歌舞，都说巴民性情彪悍，女子尚且如此，男子更是可见一斑。”

司马长风举杯浅饮，望向对面的柳樾，问道:“太尉，不知巴郡平叛之事如何了？”

前些日子，巴郡境内发生巴人叛乱，叛军在短短几日竟达万人，还攻占了安汉，宣汉、宕渠三地，朝野上下大为震惊，天子下诏，命太尉柳樾调兵平叛。

通过十三鹰卫的探查，司马长风知晓蜀地平叛未果，巴郡境内的叛军依旧猖獗。

如此之下，巴郡太守竟有闲心进献舞伎，主导平叛的太尉柳樾也能悠闲地听歌赏舞，真是置军国大事于不顾，司马长风借此一问，算是对柳樾的敲打。

若就官职而言，身为上将军的司马长风归属太尉柳樾辖制，可他是宣王世子，更是天子的亲弟弟，作为司马家的一份子，他有权质疑柳樾的不作为。

然而，柳樾却是不在意地展臂挥袖，瞥眼望向司马长风:“世子，区区数千的乱民而已，我已命蜀中兵马进行围剿，不日便可尽数剿杀，不足为患，也无需你操心。”

入席伊始，沈袆便坐在司马长风的身侧，看到柳樾的态度傲慢，觉得此人真是狂妄至极。

天下皆为司马家的疆土，世子大人还是皇帝的亲弟弟，问一问有何不妥，什么叫不用你操心？

然而，不满归不满，沈袆不敢帮世子怼回去。

柳樾长得黑面虬髯，满脸横肉，一看就知道不好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若是冒然发声，必然会给世子添麻烦。

司马长风面不改色，略作颔首，笑道:“太尉执掌军务，我本不想问，只是今日入宫，陛下问过此事，我因不知详情，还被陛下责怪，既然太尉如此说，长风明日再面君，也便有对奏之词。”

这话说得婉转，无可挑剔，只是小软刀子磨得飞快，直割柳樾的肝胆。

不是不用我操心吗，那我就和天子好好说一说，看看谁会倒霉。

柳樾不傻，赶忙收起脸上的轻慢，双手举杯敬向司马长风:“世子，都是我的疏忽，忘记抄送一份军报去讲武殿，让你平白受委屈，我给你赔罪啦！”

司马长风举杯相迎，一笑:“太尉言重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视为良人也，与君共勉之！”

沈袆见司马长风收放自如，褒中带贬，不禁好笑，刚端起酒杯想做掩饰，看到不远处的沿廊中有两名衣着华丽的女子姗姗而来。

其中一人正是柳羽裳，另一人不曾见过，居前而行，年纪虽轻，神情却是高傲，似乎身份高于柳羽裳。

“公主殿下！”柳樾见到那名少女，起身作礼。

“羽裳见过世子！”

柳羽裳则走到兄长柳樾的身侧，垂眼向司马长风款款一礼。抬眼之际，她的视线扫过沈袆，先是一怔，随之而来的厌恶之色也转瞬即逝。

司马长风觉察柳羽裳的神情变化，起身回礼时故意靠近早已站立一旁的沈袆。

“六哥！”被称为公主的少女见状，快步来到司马长风的面前，笑盈盈地唤了一声。

司马长风略一探身，笑问:“乐嫣，你怎么来了？”

司马乐嫣，晋昭帝司马城的幼女，齐夫人所生，是司马长风同父异母的妹妹，也是幼时唯一愿意亲近司马长风的公主。

“羽裳姐姐约我来此游玩，刚得知六哥到了，赶忙过来给您见礼。”说话间，司马乐嫣瞟了一眼沈袆，面露不屑。

行过礼后，司马乐嫣走到司马长风的身侧，曲膝跪坐，故意将沈袆向后挤:“六哥，小妹有些日子没见您了，今日借柳家的酒敬您几杯。”

沈袆明白这个小公主敌视她的根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