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赳赳我辈，一息不灭（1 / 2）

秦凌雪满身血污，咬紧牙关，苦苦忍耐。如入烈火，如蹈寒冰。实在忍耐不住，忍不住哀嚎起来，声如撕裂。到最后，只能低低呻吟，在地狱中挣扎。如此这般，直过了一日一夜的时间。

众人跪倒在地，从白天跪倒深夜，从深夜跪倒黎明。合什祈祷，心中默默祈求诸天神佛，上天怜悯，保佑王妃的平安。

老者双眼流血、老妇咬碎银牙、有的发誓，愿终生吃素换取秦凌雪安康、有的以刀割掌，用肉体的痛楚来抵御心中的悲痛。更有甚者，刺股嚼舌、发下滔天愿力、原下地狱受那无边的痛苦，只求王妃平安归来。

也不知谁起的头，低低的歌声传了起来，开始只是一两个人，后来歌声越来越大，传遍了整个江南道。

烛火的微光中、歌声低沉苍凉，唱到：

以吾试毒，换尔归来；

以吾侍魔，换尔安康；

熊熊烈火，焚我身躯；

赳赳我辈，一息不灭。

……

众人咬破食指，以献血涂抹额头，写彐字在额头上，这彐字代表王妃的名字，以鲜血摸在额头，代表以血发誓，王妃在上，顶礼大恩。

秦凌雪双目虚睁，看不了也听不到，整个心神已经沉陷在神识虚空之中。测试仪在疯狂运转，发出吱吱的蜂鸣。在秦凌雪元神即将崩溃的时候，机器终于停止运行，小智的声音的声音传了出来：“恭喜主人，已经计算完毕，解毒配方已经计算完成。”

神识之中，小智的配方在一句一句地传递，现实中，秦凌雪双眼空空洞洞，像看着虚空，转述着解毒配方：“车前子两钱、砒霜1钱，生天仙一钱，生草乌半钱……，用我掌心热血为引，煎服。”

因为秦凌雪以身试药，血液中产生抗体，唯有用着抗体，进入患者体内，才能够在患者体内产生更多的抗体。之后其他人的抗体药效就减弱很多，几乎无用。

整个药方具是大毒之物，又以秦凌雪掌心热血为引。秦凌雪可是已经中了疫毒，接近者，如无防备服，也要中毒死的，以热血为引，这………。

宋太守低声应诺，跪行上前，说声“得罪了”，割破掌心，取了掌心热血。

旁边小绿和阿鸢，已经哭得不能自己，成了一个泪人。

众人并不不说话，也没有任何人询问和质疑，只是默默地去准备药草。准备好之后，第一个给王妃服用。以一滴鲜血为药引，送服一碗药汤。宋太守双手颤抖，端着药汤送向秦凌雪的嘴边，心里已经下了狠心“这碗汤药如果治不好秦凌雪，自己必追随于地下。”。小绿阿鸢眼睛已经哭肿，心中发誓：“如果小姐身死，自己也不活了，到泉下服侍小姐去。”

汤药刚刚喝下，秦凌雪周身的肿块就立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接着溃烂也慢慢平复，接着脓血慢慢地减少，最后变成丝丝的鲜血。药效起作用了。“哄”地一声惊呼，众人禁不住齐声欢呼，飞奔相告：“王妃醒了，王妃好了，王妃把解药配出来了….”

药方广为流传，任人传阅。官府大开库房，主要是需要的药物、无限量提供。每个街道、每个乡镇，都在熬制药物。唯有这药引，尽管秦凌雪一再坚持，不惜自身的安危，拼了命地放血，但是毕竟只有这一个身躯，怎么也无法满足所有人。幸亏，宋太守试验了一下，将血液稀释，仅一滴血就可以供百人之用。虽然药效减弱，但是依然有效，仅仅是回复稍微慢了一点而已。就算这样，秦凌雪也是日日取血，每日受那割肉取血之苦。

半月之后，临安县的疫情终于被扑灭。这一场瘟疫，造成了无数的灾难。家家有死人，到处乱坟岗。被全村灭绝的，都不计其数。整个县的人口死了一大半。

后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