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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厕所终于扫完了。

那天我们扫完最后一个厕所,互相看着傻笑。半天,丁一二说,你们服吗?我摇了摇头。李姜说,喝酒去!

喝酒当然是去南门儿。蛋大的正门是北门,南门外是小区,隔了条路,路上很多摊儿。小区里有很多家庭旅馆,整天有大妈站路边,逢人就问,租房吗?一口天津腔。她们的目标主要是情侣,但是其它人群也不放过,只要经过了,都会热情洋溢地问一句。这就是有枣没枣打三杆子。

在我们的语言习惯里,南门儿已经门无关了,而是一个区域,吃喝玩乐,有事儿没事儿去逛一圈儿。

我们在南门儿走着,我十块钱买了五双袜子,送他们俩一人一双,丁一二笑了一下,装兜里了,李姜也接下了。一个大妈问四个女生,同学,租房吗?一个女生边走边回头说,送男人吗?

丁一二说,这帮女生,上几年大学,成精了。

找了个烧烤摊儿,整了两件啤酒,喝吧。

丁一二说起他高考完去内蒙了,买了匹马,骑着逛了俩月。我说,住哪儿啊,有亲戚?他笑说,住酒店。

李姜说他小时候,大院里就他一个男孩儿,整天跟着一帮女生踢毽子砸沙包。他还一本正经问我们,我还会十字绣呢,你们信吗?

会不会十字绣倒没啥,他那个严肃的表情把我俩笑的不行。

我说起我小时候跟着老爹出去跑活儿的事儿。

我家有几亩地,我爹是小学老师,也是个木匠。现在木匠这个职业基本消失了,家具都能买到,费那个劲干嘛。但是九十年代的农村,床啦柜子啦都是请木匠做的。我老爹趁暑假出去做木工活儿,我也经常跟着。我爹背着箱子,里边是斧钉刨凿之类,还有墨盒,我小时候最喜欢玩儿的就是弹墨线了,溅的满身黑点儿,挨骂,乐此不疲。在北方各省的农村,我爹牵着我,走街串巷,风尘仆仆。很多是给闺女做嫁妆,整套包括床箱子桌椅立柜梳妆台,一天做不完,在主家吃住。也有小活儿,打张床什么的,一上午就弄完了,主家不管饭,这时候就得自己想辙儿了。有时候没有现成的木头,还得帮忙刨树。其实很艰苦的,挨饿是常有的事儿,有时候还找不到地方住,风餐露宿。一个夏天也就落几百块钱,但是我爹当时一个月工资才一百二。后来我上初中以后就不再去了,当时打家具的越来越少,我爹也不跑了。

我挺感慨的,把他们俩也说得唏嘘不已。这时候听到旁边有人说,那不就是扫厕所那仨傻逼吗。声音很大,有点挑衅的意味。我们往那边看去,十几个人,三张桌子拼起来,也喝的差不多了。然后是一阵哄笑。

我跟李姜对视了一眼,看丁一二,他似笑非笑,嘴角动了一下。

那帮人还在闹,一个说,哎呀,扫厕所呀,为人民服务啊!另一个说,扫厕所咋啦,扫厕所等于净化心灵啊!还有一个说,你们快别说了,说的我都想拉屎了,哈哈!

丁一二拍桌子站起来,要过去干架。我跟李姜忙起来拉住他,摁在椅子上。

那帮人还不消停,我一看这酒没法儿再喝下去了,跟李姜说,拉上他走,我去结账。丁一二笑了下说,走吧,不用拉,帐我来结。

李姜说,回去睡觉吧。我说,在校园里溜达一圈儿吧。我俩看着丁一二,他说,走走吧。

我们仨都不说刚才的事儿,故作轻松,但是心里总膈应。我说起白芷露,一阵难过。李姜说他没谈过恋爱,我跟丁一二都表示不信。李姜说,那有啥不信的,没谈过就是没谈过,我好像对女生没啥兴趣。

丁一二开始不说话,后来给我俩闹腾的,也开始说笑了。

人生总有不期而至的相遇,这就是一种缘分。对于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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