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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天天叨叨,我就烦了。那天晚上吵架了,我一夜都没睡好。
第二天站军姿,我困的要命,头耷拉着,都快睡着了。教官过来拍我一下,我睡眼惺忪地嘟哝了一句,干嘛呀?教官一愣,问,你叫什么?我说,裴梁之。
很快我就发现,让教官记住我不是一件好事。有一回原地休整,我站累了,就轻轻跳了两下。教官马上把我揪出来了,说,让你原地休整,让你跳了吗,去那边跳一百下!
我还没回过神儿呢,汤教官又说,那个谁,谁让你蹲下的,去那边蹲着去,没我的命令不准起来!
我和那哥们儿一起出列,去操场边上,他蹲着,我原地跳。我跳完了,喘着气问他,哎,哥们儿,你叫什么?他仰头说,丁一二,你呢?我说,裴梁之。
简单的两句话,惺惺相惜之情尽显。
然后我归队了,丁一二在那里蹲了一上午。
汤教官除了训练时严一点,人还是很不错的。休息的时候,我们就搬上马扎,围着他,听他讲部队里的事儿。他曾经在野外生存的时候用工兵铲煎过鸡蛋,曾经一个月磨破过三十一双袜子,曾经在街上收拾过一个调戏女孩的小流氓。
汤教官不善言辞,故事讲的不生动,但我们都爱听。
军训休息间隙,都是十几个男生围着教官坐一堆儿,女生们三五成群地坐一堆儿,中间自觉地隔着一条三八线。有一次,我正坐在线上,跟我隔了两步是一个女生,长得很白,圆脸,文静而不失可爱。我在心里默默地给她起了个绰号,面团儿。
那时候我正跟白芷露吵架闹分手呢,而面团儿近在咫尺,怎能不动心啊。
我开始搭话了说,哎,你是哪里人?
面团儿抬头看了一下两边,说,我吗?
我说,嗯。
她笑了一下,说,黑龙江的。
我颇有些吃惊,印象中东北娘们儿不是这样的。
我说,我叫裴梁之。
她说,嗯,我叫周嘉嘉。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跟女生搭讪,接下来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一时有些尴尬。倒是她开口了,问我,你是哪里人?我说,河南的,中原人士。她说,是吗,我们宿舍也有个河南的。
面团儿转头叫来了一个女生,说,你们俩都是河南的,老乡!
那女生挺热情,用河南话说,我是周口嘞,你哪儿嘞?
我说,开封嘞,我叫裴梁之。
她说,我叫薛艳玲。
我看了一眼她脸上的小雀斑,干咳了一声,说,嗯,艳若天仙,体态玲珑,好名字!
她说,是吗,我还觉着我这名字俗呢,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挺好。
我说,名字有什么好不好的,就是个代号,人好就行。
她说,我最喜欢谢娜了,她们都叫我娜娜。
我一时无以应对。她冲我一笑,虽然不好看,但是很灿烂。
我看看面团儿,她低头玩儿手机,也没有继续要说话的意思。唉,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个薛艳玲,我的第一次搭讪就这么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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