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人情（2 / 2）

良，一直到林俊良敛眸看向地面。

柳玉晓暗自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开口：“你哪里有错，是我多事。”

林俊良听着柳玉晓半是自嘲，半是讥讽的语气，自知理亏，开口道：“同桌，是我的不对。”

然后，又是没了声音。

柳玉晓等着他的后半句，却一直等到自己脖子里灌进了冷风，打了个寒颤。

“你没有不对，天晚了，就这样吧。”

柳玉晓撂下这句话就想离开，林俊良虽不说话，却挡在了柳玉晓身前，不让她离开。

柳玉晓又冷又烦躁，不耐道：“林俊良，我之前想帮你，你不领情。以后我不想帮你了，咱们就是普通同学，所以我也不怨你什么。”

林俊良上前半步，眉头拧成一团：“同桌，你为什么要帮我？”

柳玉晓微微仰头：“你应该被这样对待，可以吧？”

柳玉晓顺口说着些揶揄的话，但在林俊良耳中，却是久违的善意与温暖。

他强忍着翻涌上来的泪意，咬牙道：“你是在可怜我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能，很窝囊，就像那个扶不起的阿斗？”

柳玉晓听着林俊良这样说，心中蓦地软了下来。

她缓和了语气，开口道：“你是受害者，受害者是无罪的。如果宽容会引来变本加厉的欺凌，那么这世界上所有的美德都失去了意义。错的是他们，不是你。我想帮你，只是觉得你没有任何错处。”

林俊良听着这样一段话，近期所有的委屈、难过、彷徨与不堪涌了上来，他再也止不住泪意，泄洪一般冲开了眼前的迷蒙：“我……我真的没有错吗？”

柳玉晓连忙上前，从口袋中拿出纸巾，塞到林俊良手里：“当然，你当然没错。他们仗势欺人，恃强凌弱，自然是他们的错。”

“可是，可是张老师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林俊良将纸巾紧紧捂在眼前，声音颤抖：“老师说，只要还了手，双方就都有错。”

柳玉晓轻笑一声：“那是因为老师嫌麻烦，不想断官司罢了，才会以这样的说辞搪塞你，让你觉得自己也做错了。老师也是人，是人就有偏私。他们自诩很忙，除了教书之外没有育人的时间，所以总是将事情规范化，而规范化的结果，就是不再用心。没还手就是霸凌，还了手就是互殴，这就是评判标准，没有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