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犁庭扫穴,淮安天变(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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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运总督的肩伤渗出的鲜血已浸透三层衣衫。

漕运衙门虽然无能,但这李养正,到底还是有几分血气的。

起码敢亲临战场,就让童仲高看他一眼。

李养正强撑著一抱拳,铁锈味的血沫从嘴角溢出:“多亏將军神兵天降,否则李某今日怕是要葬身这恶犬之口了。”

他说著警向不远处刘三刀的残尸,眼中带著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

“分內之事。”

童仲甩落刀上血渍,抬眼望向城內此起彼伏的火光,眼中杀气闪烁。

“总督若还走得动,不妨隨本將再走几遭。今夜这淮安城,註定不会平静。”

李养正抹了把糊住视线的血浆,官袍大袖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戴罪之身,但凭將军差遣。”

见李养正如此识抬举,童仲脸上带著几分笑意。

“那便开始吧!”

童仲收刀入鞘,铁甲上的血珠尚未凝结,便已翻身上马,率领亲兵朝著下一个目標疾驰而去与此同时。

户部仓场的朱漆大门在一声巨响中轰然倒塌。

户部仓场侍郎周德兴尚在梦中,便被破门而入的军士一把掀开锦被,赤条条地拖下床榻。

他惊恐万状,肥硕的身躯在冰冷的地砖上扭动挣扎,活像一条被拋上岸的鲶鱼。

“放肆!本官乃朝廷命官,尔等岂敢一一”

话音未落,一根麻绳已狠狠勒进他满是赘肉的脖颈,將他捆得如同待宰的年猪。

周德兴的双脚在青砖上徒劳地蹬端,趾甲刮出数道凌乱的血痕,却终究被拖出门外,丟进了囚车。

另一侧。

淮安知府孙毓正仓皇奔逃。他披头散髮,官靴早已跑丟了一只,赤著的脚底被碎石割得鲜血淋漓。

就在他即將翻出后门矮墙的剎那-

一“嗖!”

一支弩箭破空而至,精准贯穿他的小腿肚,

孙毓惨豪一声,从墙头重重栽落,脸朝下砸进泥泞之中。

埋伏多时的锦衣卫千户缓步上前,绣春刀挑起他的下巴,冷笑道:

“孙府台,您这『为民请命』的腿脚,倒是跑得挺快。”

孙毓满嘴泥血,哆著还想辩解,却被两名力士像拖死狗一般拽起,扔进了囚车。

铁链哗啦作响,將他与周德兴锁在一处两位昔日高高在上的朝廷命官,此刻如同市集上待售的牲口,在囚笼中瑟瑟发抖。

而似这样的场景,在淮安府各地不断上演。

今夜,註定是血色之夜!

黎明时分。

淮安城外的刑场已垒起三十七颗头颅。

杨涟端坐监斩台,冷眼看著最后一波四品以上官员被押上囚车。

至於四品以下的官员,都被当场格杀了。

漕运总兵杨国栋被铁链缠身,肥硕如猪的躯体在囚笼前挣扎扭动,活似一头待宰的畜生。

囚笼狭小,他那常年养尊处优的肚腩卡在柵栏间,任凭军士如何推揉也纹丝不动。

“咔!”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骤然响起。

张懋忠的亲兵抢起水火棍,狼狠砸在杨国栋的脚踝上。

这位昔日威风八面的总兵官顿时发出杀猪般的豪叫,肥脸涨成紫红色,豆大的汗珠混著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朝廷不公!”

杨国栋满嘴血沫地嘶吼,镶金的门牙在火光下泛著可笑的亮色。

“本官...本官要上奏!要面圣!”

张懋忠冷笑一声,鞭在空中甩出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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