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瑶阶血劫,玉衡机算(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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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犬,明日必遭天谜!”

他转身对跪諫的官员们高呼:

“诸君!周嘉謨已沦为阉党爪牙,欲借陛下之手屠戮忠臣!我等若退,则天下士绅尽遭茶毒!

今日寧死不屈,方显我辈气节!”

一时间,左顺门外群情激愤,咒骂声四起。

“周嘉謨!你这丧心病狂的老贼!”

“为虎作悵,残害同僚,你必不得好死!”

“阉党走狗,有何资格立於朝堂!”

然而,就在眾人怒骂之际,锦衣卫已悄然封锁四周,魏忠贤阴笑著从宫门內走出,尖声道:

“陛下口諭一一高攀龙及其从犯结党营私、欺君罔上,著即刻革职下狱!其余跪諫者,凡阻挠清丈者,一律核查田產,隱匿一亩者,流放辽东!”

此言一出,跪諫的官员们瞬间面色惨白,不少人瘫软在地。

高攀龙目毗欲裂,指著周嘉謨狂笑:

“周嘉謨!你以为投靠阉党就能保全自己你今日之举,不过是自掘坟墓!待你死后,天下人必唾骂你为奸侯,你周家满门,永世不得翻身!”

“哈哈哈~”

周嘉謨闻言狂笑,染血的牙齿森然可怖,

昨日你逼迫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现今呢

他转身对六科廊方向重重叩首:“老臣愿戴罪立功,检举所有,还大明朝一个朗朗乾坤!“

话音未落,高攀龙已暴喝著扑来,却被锦衣卫一棍扫倒。

轰隆隆阴云中忽有惊雷炸响,一个多月没下雨的北京城,居然开始下雨了。

雨点里啪啦砸在血泊里。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周嘉謨仰面淋著冷雨,恍看见年轻时的自己站在金水桥上。

那会儿他还以为,清浊之分当真如砚中墨色般分明,

但现在他早就清楚了,清浊难分,清浊不分。

“老夫今日所为,只为揭露尔等偽君子真面目!至於身后骂名呵,老夫早已不在乎!”

锦衣卫上前,將高攀龙等人拖走,咒骂声渐行渐远,

而周嘉謨则缓缓闭上眼,任由鲜血滴落。

他知道,自己已无回头路。

但至少一一他保住了周家满门的性命。

左顺门外的跪諫尚未真正掀起风浪,便在雷霆手段下夏然而止,

锦衣卫的緹骑如黑云压城,將高攀龙等一干带头官员拖出人群,铁链缠身押往詔狱。

那些方才还慷慨激昂的言官此刻面如土色,有人瘫坐在地,有人抖如筛糠,更有甚者当场晕厥。

魏忠贤冷眼扫过这群朱紫贵人,心中多有鄙夷。

这些人口口声声为国为民,但实际上,还不是在乎自己的些许利益

偽君子罢了!

雨势渐急,冲刷著青砖上的血跡与泪痕。

周嘉謨被两名锦衣卫扶起身,虽免职归家,却得了皇帝一句“念其戴罪立功,准以原品致仕”的恩旨。

他跟跪走过跪伏的人群时,无人敢抬头与他对视,唯有几声压抑的啜泣混在雨声中。

老尚书扯了扯染血的衣襟,忽然嘴笑。

昨日高攀龙逼他做“清流楷模”,今日这群人却连骂他“阉党走狗”的胆气都没了。

原来,之前的我,在陛下眼中,竟如此可笑吗

此刻。

通政司衙门外,三百余名联名罢考的举子被锦衣卫团团围住。

为首的几名举子仍强撑脊樑,高喊“士可杀不可辱”,却被校尉一棍敲碎膝盖,拖死狗般丟进囚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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