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解构（4k）（1 / 4）

“若说现代魔术师不过是在限定范围内欺骗世界的法则，那么神灵则是在以理所当然的权能改写世界。”

间桐池说道，语气未见波澜，话语却如铅块般坠入伊薇特的心底。

“因为神灵的权能，本就具有那样的属性。”

“当然，我所指的不过是其中的一鳞半爪。但即便如此，那也已与现代魔术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他抬起手，略作比划，像是在描摹两个截然不同的位阶。

“在表面上，它们看似都能改变世界：都能操控重力、逆转时间、干涉因果。但实质上，它们并非在同一个层级上运作。

十小节以上的高深魔术，需要繁复仪式、庞大魔力、完美设计，才能在极短时间、极小范围内勉强撼动一丝世界的规则。

而神灵，只需‘说出一句话’、只需‘宣告神名’，便能直接改变现实本身。”

这已不仅是魔术的效率差异，而是存在本质的断层。

间桐池微微沉吟，脑中滑过几个符号：

规则的变更。

正是现代魔术中最为危险、也最为高深的领域之一。

理论上，当魔术的“层级”抵达十小节以上，确实可以在微小区域内实现“法则偏移”──

像是“此地的重力方向倒转”，或是“在接下来三分钟内，光速下降至常人奔跑速度”，又或是“这一区域的时间流动对外界而言完全静止”。

还有固有结界──那些被称为“禁咒”的极限术式，也是以扭曲世界规则为代价临时构筑的一块幻土。

但即便如此，那也依然是“欺骗”。

神灵的魔术并不“欺骗”世界。

他们的话语，就是世界本身的律令。

“……嗯、嗯嗯嗯……呃，那个，请等一下。”

伊薇特皱着眉头，彷佛真的听见脑中冒出焦糊的声音。她举起手指，又放下，陷入混乱。

“你是说──神话时代的魔术，与现代的魔术根本不同，这我能理解一点……大概、可能、应该？

因为神话时代的魔术本来就与根源亲近，甚至说根本不需要‘寻找’根源……这我也还能接受……”

她说到这里突然语调一转，愕然反问：

“可这跟哈特雷斯想做的事，到底有什么关系？”

间桐池点了点头，神色愈发凝重。

“……症结就在这里。”他说，语气低了半分。“──多半……不，无庸置疑地，哈特雷斯想要创造‘为了魔术师存在的神’。”

那一瞬间，伊薇特愣住了。

沉默如骤然停止跳动的脉搏降临在他们之间。

“……你刚才说什么？”

“他想要创造神。”

“一个非历史中既有神明，不存在于神代神话体系的──新神。”

“而且，是为魔术师服务的神。”

伊薇特不由自主地退后半步。

“那种事……有可能实现吗？”她听见自己结结巴巴地问。

“你要问可能性？”

间桐池淡然一笑。

“伊斯坎达尔──也就是亚历山大大帝──原本就有具备宙斯血统的传说。甚至在史实中，罗马的元老院还曾有过将他列入奥林帕斯十二神之一的提案。”

“古代的许多英雄，在神话中都被升格为星座或神明。赫剌克勒斯、吉尔伽美什、奥里翁，甚至在埃及还有将亚历山大视为阿蒙神转生的信仰。”

“这种现象，在神秘学上称为神格化的锚定。”

在间桐池的诉说中，伊薇特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