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铜灯叩岸客自东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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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各冒出株新樱苗,苗尖缠着铜灯的金纹,纹里游着条完整的金龙,龙嘴里衔着颗新牙,牙尖闪着光,像刚从牙床脱落。

老妪把铜灯放在第七株樱树下,灯盏的缺口与树干的疤正好对上,像钥匙入锁。

刹那间,七株老樱树的金纹同时亮起,纹里的七童影与陈文灏的影子重叠,重叠处,铜灯的金芒突然暴涨,照得整个灯湾都暖了起来——暖得像七童偷藏的麦芽糖,暖得像韦小宝掌心的温度。

陈文灏蹲下身,指尖触到樱苗的根,根须突然缠住他的手指,缠得极轻,像七童小时候的牵法。

他听见极轻的“嗒”

声,从铜灯里,从樱苗里,从自己的断指处,同时传来,七声一组,像七颗乳牙在叩击灯盏,又像血脉里的密码,终于对上了锁。

“守夜吧。”

老妪的声音很轻,“守到樱落,你就懂了。”

陈文灏点点头,把铜灯放在樱苗旁,自己坐在石墩上,像当年的韦小宝,像这些年的老妪。

风过时,樱花瓣落在铜灯里,落得极满,满得像装了整个春天的秘密。

他忽然听见灯里传来极轻的笑声,像七童在闹,像韦小宝在哄,像无数个春天的灯影,终于等到了迟来的归人。

潮声里,又响起那熟悉的“嗒”

声,一声接一声。

老妪知道,这是新的开始——铜灯叩岸,客自东来,灯湾的樱,总要有人接着守,灯里的故事,总要有人接着听。

陈文灏的断指处,突然渗出细血,血滴在铜灯座上,“鹿鼎”

二字突然亮了,亮得像两颗星。

星光照过樱林,照过潮头,照过陈文灏清瘦的眉眼,照见他左眉骨的疤里,浮出半片龙鳞,鳞上的齿印,正与铜灯缺角的牙痕,慢慢重合。

第十个春天的灯湾,来了个懂灯的客人。

客人的铜灯里,藏着未写完的信,信的结尾,等着樱花开,等着潮声落,等着一句迟到了许多年的——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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