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家人,孩子也不要分那么清楚4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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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里的每一次震动,都像是踩在应星的心脏上。

外面传来的不再是模糊的喧嚣,而是清晰的、令人血液凝固的片段。

“……丹枫大人!器兽酸液腐蚀屏障!三队……三队没了!”

“丹枫你给我回来!你是持明龙尊,你往前冲持明族的龙尊传承怎么办?!”

“景元骁卫!欃枪卫被步离战兽缠住了!右翼空虚!”

“白珩!白珩!你的护盾!快闪开——!”

每一个破碎的呼喊,都对应着一张鲜活的面孔,对应着一段共同经历的光阴。

景元少年老成却偶尔狡黠的笑,镜流冰雪之下不易察觉的关切,白珩永远充满活力的紫色眼眸和摇动的尾巴,丹枫那万年不变的沉静下偶尔因幼崽而崩裂的茫然……

还有那个蜷缩在角落行军毯上,被巨大恐惧笼罩着、却努力不哭不闹的小小身影。

应星猛地攥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咔”的轻响。

他坐在工具箱上,面前摊开的不是金人核心的图纸,而是前线传回的、标注着无数代表能量护盾过载红点和部队损失惨重标记的战术星图。

浓黑的眼瞳死死盯着那些刺目的标记,仿佛要将它们灼穿。

汗水混合着油污,从他紧绷的下颌线滑落。

他不是战士。他是工匠,是“百冶”。

他的战场在图纸上,在熔炉旁,在精密的机括阵列之间。

守护后方,保障供给,修复战损,这才是他的职责。

可胸腔里翻涌的,是比金属熔液更滚烫的岩浆。

是眼睁睁看着至交好友和同袍战友在血肉磨盘中搏杀,而自己只能龟缩在这方寸之地,听着他们濒死的呼喊!

是想到丹枫独自面对器兽的酸液,景元被步离战兽包围,白珩的星槎护盾在炮火中明灭……

还有镜流那柄支离剑,是否还能斩开重围?

骄傲?

不。

这早已不是骄傲的问题。

这是一种比死亡更难以忍受的酷刑。

是身为短生种的他,在漫长生命中唯一抓住的、炽热如恒星般的羁绊,正在眼前被无情地撕碎!

“轰——!!!”

一声前所未有的、仿佛天穹碎裂的巨响传来。

帐篷剧烈地摇晃,悬挂的工灯“啪”地一声熄灭。

黑暗中,只有外面爆炸的强光透过缝隙,将帐篷内的一切映照得如同鬼魅。

灰尘簌簌落下。

云归程发出一声短促的、被压抑的惊叫,小小的身体在行军毯上蜷缩得更紧,像一只受惊的幼兽。

应星在黑暗中霍然起身,他的动作迅猛得带起一阵风。

他没有去点灯,浓黑的眼瞳在瞬间的闪光中,亮得惊人,如同淬火的星辰。

他大步走到帐篷角落,那里静静矗立着一具覆盖着防尘布的庞大轮廓。

“刺啦——”

防尘布被粗暴地扯下。

冰冷、厚重、流线型却又充满暴力美学的金属身躯暴露在闪烁的战火光芒下。

高达近三米的人形机兵,关节处闪烁着幽蓝的能量光泽,粗壮的金属臂膀末端,是两门散发着毁灭气息的能量炮口。

这是应星的心血之作,融合了他对破坏力最极致的理解,本意是作为金人部队的指挥核心和攻坚重器,却因前线战局突变,尚未投入实战。

应星的手指如同穿花蝴蝶,在机兵胸腹处一块复杂的控制面板上飞速操作。

厚重的胸甲无声滑开,露出仅容一人的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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