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不等于奇美拉30(3 / 3)
是帕帕站在码头上,黑袍在飞行器带起的气流中猎猎作响,脸上那抹温柔的笑容如同烙印,深深印在他的灵魂里。
而码头的尽头,万敌哥哥如同暴怒的雄狮般冲到,他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但指尖距离加速升空的飞行器已遥不可及。
白厄哥哥张大嘴说了什么可是云归程已经看不见了,白厄哥哥色彩斑斓的身影定格成一个模糊的色块。
飞行器化作一道幽蓝的流光,以超越认知的速度刺破翁法罗斯灰蒙蒙的天穹,将撕心裂肺的哭喊、万敌伸出的手、帕帕最后的笑容,以及整个翁法罗斯绝望的天空,都远远地、决绝地抛在了下方,迅速缩小,最终消失在厚重的云层和破碎星环的深处,只剩下无尽的、冰冷的、陌生的星海。
来古士优雅地坐在主控位,深邃的星云之眼中数据流平静地划过。
他启动着飞行器,平稳地驶向未知的深空,对身后那淹没在星海背景中的绝望哭喊,置若罔闻。
智械接收到的使命,是执行指令,护送变数离开摇篮。
至于离别的痛苦,那属于有机生命冗余的情感模块,不在他的处理范畴。
翁法罗斯的地面上,万敌伸出的手无力地垂下,紧握成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发出咯咯的声响。
他熔金的瞳孔死死盯着飞行器消失的那片天空,里面翻涌着足以焚毁星河的怒火、撕心裂肺的痛楚,以及……一种深沉的、无力的悲怆。
那刻夏……再一次,当着他的面,带走了这个崽子。
上一次是无能为力的托孤,而这一次,是永别。
不仅是他与那个小崽子永别,连那刻夏也是……
那刻夏站在原地,仰望着空无一物的天空,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疲惫和冰冷。
风吹动他空荡荡的袍袖,仿佛随时会将他吹散。
他成功了。变数已送出。蠢崽子的命,保住了。
至于代价……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皮肤下愈发清晰的、如同活物般蔓延的晶石裂痕,嘴角扯出一个近乎自嘲的冰冷弧度。
那不过是早已注定的终局里,微不足道的一笔。
预言也好,其他的也罢,再也无法阻挡他为这个虚伪的世界揭开一瞬间的清明。
真理的伟大,从来都只在于刺破愚昧的那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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