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五行杀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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肘部,穿着油靴深一脚浅一脚,行走在泥泞不堪的御街上。

她隔着帏帽,隐约看见御街两侧一些屋舍倾颓,百姓聚集在一起,惶惶不安,议论纷纷。

“说是地龙翻身……”

“朱雀门那儿裂了道一丈深的口子!”

“阿弥陀佛,可别再震了。”

“荀子言天灾降矣,人祸必作,今年世道不太平。”

“摇鼓响,咚咚锵,地龙醒来翻身闹。东街摧,西街倒,夜半三更无消停。娶阴妻,嫁阳郎,地龙方休眼闭上。”

听见孩童口里的歌谣,毕士安猛然停下脚步,眼眸波动。

苏赢月疑惑,“阿公,怎么了?”

毕士安摇摇头,“无事,走吧。”

苏赢月眸光一转,看出外祖并不似说的那般无事,但也没有再问。

她心中疑惑连连,一路想着那首童谣,行至宣德楼前,忽觉臂间一沉,回看就见外祖身形向前倾倒,手中笏板更是飞了出去,她连忙去扶,可已然来不及。

恍惚间,一青色衣袖入眼,外祖父被其稳稳托住。继而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毕侍郎当心。”

“原来是沈提刑。”毕士安稳住身体,微微颔首,“多谢,可也是陛下急召?”

沈镜夷目光扫过他身旁的苏赢月,见她帏帽垂纱,青裘环佩,心下了然应是毕侍郎那自幼养在身边的外孙女,微微颔首后便移开目光,分寸拿捏的极好。

苏赢月见状,便微微屈膝还礼。

“毕侍郎、沈提刑,官家可等着呢!”宫门口传来内侍的催促声。

沈镜夷抬手搀住毕士安手臂,道:“毕侍郎,不可让官家多等,下官扶您进去吧。”

“有劳。”

夜黑天寒,宫道覆雪,引路内侍提着灯笼走在前方。

帏帽纱帘阻隔了八成光亮,苏赢月见外祖父在沈镜夷的搀扶下走得稳当,她便只管盯着自己脚下,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直到文德殿外。

苏赢月摘下帏帽交给宫人,跟在外祖父身后,保持半步距离进殿,她呼吸骤然轻缓,俯首视地,盯着自己的裙摆。

余光里只瞥见殿内炉火旺盛,烛火煌煌,官家不在御座,手中紧紧握着一封奏疏,在殿中来回踱步,似心事重重。

御案前三步处站立着一抹深紫色,身形瘦削,脊背略有佝偻,是同样病中的外祖好友,同平章事李沆。

“臣沈镜夷叩见陛下。

“臣毕士安叩见陛下。”

“帝王之都,众人居之,接连地震,此乃不祥之兆。”官家的声音似缠着浓雾般传来。殿中静默一瞬。

官家又道:“朕夙夜内省,觉此乃朕听览不明所致,可朕自觉对政事尽心尽力,无懒政,故朕不得不觉得此乃朝中政令不通所致。”殿中三人当即下跪请罪,苏赢月见状也跟着跪拜。

李沆更是道:“政令不通是老臣失职,请官家准许臣辞去同平章事一职。”

“爱卿别激动,朕只是有口一说,勿当真。”官家抬手,“朕手中是礼部的奏疏,其书称司天监夜观天象,汴京地动非比寻常,乃因‘太阴犯天关’所致,主兵戈之兆。”

李沆闻言,当即道:“陛下,天象之说虚无缥缈,岂可轻信?当务之急当先赈灾……”

毕士安附议:“天道远,人道迩,愿陛下先修人事。”

官家神色微沉,却并未斥责。

沈镜夷适时开口:“陛下,奏疏中可有提解决之法?”

官家脸色稍转,开口道:“奏疏中称‘阴阳合和而万物生’,阴阳调和,或可解此灾。”

“何谓阴阳调和?”沈镜夷问。

“奏疏中称‘以纯阳之乾配至阴之坤,引天地正气镇四方煞’,即以八字极阴之女与八字极阳之男婚祭。”官家顿了下,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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