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悔不当初,掌控幽州的巨手(2 / 4)
惊叹与激赏。
“好好生了得啊!真真是文武双全!本帅纵横疆场数十载,大小阵仗见过无数,可单凭血肉之躯,仅凭一己之力操纵那守城床弩,一箭射杀沙钵略那等枭雄……啧啧啧,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神乎其技啊!痛快!当浮一大白!若非亲眼所见军报,本帅还当是坊间神话!”
他搓着蒲扇般的大手,语气激昂,仿佛那惊世一箭是出自他手一般:
“凭苏大人此等天生神力,万夫不当之勇,若早早投身军旅,必是一代绝巅猛将,青史彪炳!”
苏慕白闻言,只是淡然一笑。
他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动作舒缓,与苏烈的激动形成鲜明对比。
“大帅过誉了。”
他声音平和,听不出半分骄矜。
“沙钵略授首,实乃我守关将士浴血奋战十七日,众志成城,耗尽其军锐气所致。慕白不过恰逢其会,借那崩坏弩机施以雷霆一击罢了。此乃天时、地利、人和之功,慕白岂敢贪天之功?”
他放下茶盏,目光温润而澄澈地看向苏烈,也扫过堂内几位肃立的朔方军高级将领:
“何况,是入仕掌一州民生,或是从戎统万军征伐,皆是报效国家,为君王社稷黎庶效力。”
“所执不同,所求却一,又何分彼此?”
他将“君王社稷黎庶”几字说得格外清晰而自然。
苏烈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案几上,震得杯盏一跳:
“好!说得好!苏大人深明大义,是本帅小觑了!为国为民,殊途同归!此等心胸,本帅佩服!”
寒暄赞叹之后,堂内气氛稍稍沉凝下来。
苏慕白脸上和煦的笑容也缓缓收敛,转为一片凝重。
他重新拿起茶杯,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温润的瓷器,目光重新聚焦在那幅巨大的北疆舆图上,沉声开口,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大帅,紫荆关解围,后顾无忧。”
“然北疆大局未定,前次慕白与您深谈,关于朔方军此次平虏之后……该当如何自处?前路何方?不知这五日,大帅可曾深思,胸中可有定计了?”
此言一出,堂内温度仿佛骤然降了几分。
刚才还豪情万丈的苏烈,魁梧的身躯不易察觉地微微一僵,笑容凝固在虬髯微颤的脸上。
这个问题,重逾千斤。
苏烈脸上的亢奋如潮水般退去,古铜色的面皮微微抽动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方才洪亮的声音此刻有些发沉发涩,带着明显的踟蹰:
“这个……苏大人,”
他避开了苏慕白探究的目光,粗壮的指节无意识地捻着自己的胡须。
“你上次提及,要……要让朔方军拥有足够的威名和实力,方能自保,甚至提到……‘养寇自重’四字……”
他艰难地吐出这个词,仿佛喉咙里卡了鱼刺,抬眼迅速瞥了苏慕白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困惑,还有一丝深藏的不甘与警惕:
“难道……我朔方军数十年忠勇报国,浴血捍卫边陲,到了最后,就非得走这等……这等不光彩的路数吗?”
“真的……别无他法了?将帅领兵在外,当心怀坦荡,忠心可昭日月啊。”
最后一句,像是在为自己辩解,又像是在寻求苏慕白的认同。
他毕竟是纯粹的军人,血脉里流淌着忠君报国的信条,“养寇自重”这四个字,在道德和忠诚的层面,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他心头。
苏慕白静静地听着。他没有立刻反驳或解释,只是那双深邃的眸子倏然抬起,平静无波却又锐利如刀,直直刺入苏烈充满矛盾与不安的眼底。
那目光平静,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让苏烈心神一震。
沉默了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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