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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可也不能这样嘴巴没遮没掩的啊！”

林怡不以为然，站起身整理仪容及物品，准备上班。

下午三点，来了一名孕妇，肚子痛，出现假性宫缩。林怡翻了翻档案：又是一例没有产检没有建卡的。

在乡镇时间久了，她对这种情况已司空见惯，说：“要先在我们这里登记建卡，然后按时产检，才能在这里生孩子。”

“可是我还没有结婚……”孕妇踌躇道。

“上户口的事情不归我们管，但替自己和孩子健康着想，我建议你还是听医生话。”

孕妇喃喃道：“我再考虑一下。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借口上厕所然后偷偷溜走，这种伎俩林怡也见不少，她指了指缴费处：“出门口右拐到一楼。”

孕妇到了声谢，起身要走，合该有事，林怡这时突然福至心灵，抬眼多看了孕妇一眼，发现她脸颊殷红，嘴唇也有些发焦。她心念一动，握了握孕妇的手：掌心灼热。

“你在发热？”林怡问。

“没有啊，我好得很。”孕妇说。

林怡站起身，摸了摸孕妇额头，高喊：“护士！给她量一下体温！”

一量体温，38.1℃，护士脸色难看了：“低烧？你持续多久了？”

“两个星期了。”

护士说：“你去问问医生怎么办。”

另一边林怡把自己的想法跟朱主任说了，两个人都脸色难看到极点，聚在门诊里。孕妇躲闪着她们的目光，想走，林怡说：“你站住！”

“医生，你那么凶干嘛！”孕妇委屈地扁扁嘴巴。

朱医生见林怡眼睛发红，说话神气都变了，轻轻扯了扯她衣袖：“小怡，让我来说。”

林怡深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朱医生示意孕妇关上门，又拉上帘子，确保外面没有人听见看见屋子里的情形。才说：“你是艾滋病毒携带者？”

孕妇的脸色“刷”地变白了！

“不，我不是！”她矢口否认。

林怡说：“去抽个血就知道了！”

听了这句话，孕妇顿时疯了，伸手抓住检查用的鸭嘴钳子，对着林怡和朱医生：“不！我没有！我只是有点感冒咳嗽发烧而已，我才不会携带那种恶心的病！”

朱医生说：“你早就有预感了对吧？”

孕妇涨红脸：“我不是！我没有！”

林怡大喊：“你这么不老实，我们怎么帮你！”

“小怡！别激动！”朱医生也大喊，“让我来！”

林怡抱着头，蜷缩到办公室另一边去，浑身发抖。

朱医生柔声安抚着孕妇，他们到帘子那头去了。孕妇一开始情绪激动，只是否认，朱医生跟她说着什么，慢慢地孕妇不说话了，到最后，只剩下小声啜泣。

过了一辈子那么长，帘子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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