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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翰林继续刨根问底：“你学过哪种语言？”

林怡转动眼珠子回忆了一会儿，说：“BASIC？”

“那是活化石了。算了，那BASIC来写一段小程序我看看。”

那时候还没有什么编程班之类的，林怡的BASIC还是初中底子，用来写了一个简单代码，张老师看看，说：“果然是老傅教出来的，逻辑很严密。那么学J**A就很容易了。”

“月底赶得及吗？”傅博问。

“只是掌握一门工具罢了，分分钟。”老张把握十足。

然后林怡开始暗无天日的加餐日子，她再度开始走读，除了应付学校功课，还要去张翰林的计算机实验室里补课编程语言，为了赶一场比赛。

而从头到尾，傅博都没有向她解释过为什么要这样做，以及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他只需要她乖乖听话照办。

林怡咬牙苦撑，短短十天瘦了十几斤，整个人脱了相，校服宽了一圈。

比赛在永城，傅博特意休假跟大队过去。

林怡作为空降兵，跟随团队一块出征。傅博在他们下榻的酒店另外订了一个房间陪同。一开始林怡嫌丢脸，坚决拒绝，傅博说：“别以为我是独一份，去到你就知道。”

等到了地方，发现果然如他所说一样：整个酒店住满了来陪同的家长……

林怡：“……”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没关系。”张翰林说，“就当练兵，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正常发挥就好。”

比赛开始，林怡坐到自己的机位上。

进来一串秃头大佬，人人西装革履，打着鲜红领带，派头十足。

其中几张面孔，颇为熟悉。林怡和他们打了个照面，心里打了个突：“他们不是爸爸那时候的……”

忽而心里百感交集。

如果爸爸还活着，现在也早已到了这些叔伯的位置了。

只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人死不能复生。

心中伤感，反而让林怡丢掉第一次上赛场的心理负担，沉浸在做题中，专心应付比赛。

在那年头，专门进行信息科技训练的集训队毕竟还少，竞争不太激烈。再加上由计算机天才张翰林亲自带队辅导，清城市少年队无论是逻辑、算法、语言、答辩几大块都极其出色。

两天角逐下来，他们竟获得了第二名。

省级，第二名。

拿到奖杯的时候，林怡和队友们一起，晕晕乎乎地，看到别人开心，她也跟着高兴。

有个两鬓星星的中年人，一直盯着他们这边，等到颁奖典礼和合影结束，终于按捺不住主动走到林怡身边，“小同学，你是不是姓林？”

“是的。”林怡陌生地说。

中年人一下激动起来：“你是不是叫林怡？你爸爸是不是叫林乐东？”

“是的，我是。”

“真是太巧了。我叫徐友顺，是你爸爸的朋友。很多年不见，没想到他的女儿已经这么大了。”徐友顺和林怡寒暄了几句，把名片递给她，“以后常常联系。”

林怡接过名片，身边人一片啧啧艳羡，内心毫无波澜，只是有点伤感。

父亲尸骨已寒，而故人犹在。

有人在她耳边说：“哇，徐教授对你好好，他平时很清高的，很少主动和学生说话，好羡慕你！”

“那么我和你对调一下？11岁妈妈离家出走，15岁爸爸死了？”

林怡淡淡一句，对方立马噤声。

此后“清城高中林怡孤高自许，目无下尘”的传言，渐渐不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