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我不介意当奴隶(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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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要被胶布粘坏,看着白乎乎的,就像一小片被开水泡烂的煎饼卷子一样,留置针一定要打着,血管附近的皮肤一定要打青了,打肿了,衣服一定要全脱了,全身一丝不挂,身上只盖着医院给的薄被子,眼神一定要暗淡无光,浑浊不堪,似流泪非流泪,至于喘气嘛,一激动一定要上气不接下气,一定要好半天才能稍稍地缓过来,见了熟悉的人一定要认半天才能勉强知道来者是谁,或者根本就不知道认人,像正常人一样靠刷牙来保持口气清新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能用成品的漱口水简单漱漱,然后吐在痰盂子里,或者陪护的人用棉签沾水给湿湿嘴唇,等等吧,这才是要死的病人应该具备的典型特点与核心要素。

以上这些,我都亲眼见到了,一样都不少。

我仿佛看见自己的父亲当年躺在病**的样子了。

周坤负责和Y君交谈,刘艳跟着插两句,牛海躲在角落里默不作声,我则把主要精力放在观察老爷子的病情这件事上了,虽然我不是医生,没有专业的医疗知识。

这是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怎不叫我心生悲咽?

谁叫他生了这么一个好儿子呀!

老太太当然也是在场的,她一会也不能离开这里,刚开始的时候她也和我们简单打了个招呼,我们来看老爷子,也显得Y君的脸上好看一些,作为母亲的她内心当然也是高兴的,也是脸上有光的,所以,她匆匆忙忙地笑了一下,就那么一下,多的就没有了,她不能笑,因为她的老伴已经不行了,她才是这个屋里最痛苦的人。

这是一位在本地比较常见的农村老太太,见了生人会显得有点手足无措。她身体微胖,满脸皱纹,头发早就花白了,白发大约能占到八九成的样子。她招呼我们的时候,笑得极为勉强和费力。她想对我们表示欢迎和感激,但是又不知道自己的表现符合不符合社会上的礼节,会不会给她大儿子丢脸。所以,她的心中一定是忐忑不安的,无论是刚才还是现在。她很快就知趣地退到一边去了,退到南边那个病床的势力范围之内了,像只衰老的大猫一样。现在不是她站出来说话的时候,因为有年纪也不算小的大儿子在,来的还是大儿子的最好的同事。她笑的时候是慈祥的,有着浓浓的老年味,不笑的时候是哀愁的,也有着浓浓的老年味。她既习惯了慈祥,更习惯了哀愁,哀愁的力量远胜过慈祥,她应该领教过了。老头子眼看着就要不行了,这一阵子的遭遇肯定比多少年的遭遇都多,都难,都可怕。

人,要咽下胸中这口气,其实是很难的。

她已经看清楚这个问题了,但是她无能为力。

她现在看到的,就是她将来要亲身经历的。

她穿的衣服比一般人都多,至少比我们这几个人要多一半,她显然是经不住风雨了,尽管现在的天气还可以,不算多冷。她身上的衣服不新不旧,不土不洋,看着还比较贴身,完全符合一个农村老太太的气质和韵味。她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非常普通。

我对她的印象挺好,Y君的母亲,即他称呼为“娘”的这个人。他在一开始也简单地介绍过了,“这是俺娘——”

大娘,我们是这样喊她的,一开始。

一会走的时候,我们还是要喊一声“大娘”的。

其实,这位大娘还不算太老,远没到老态龙钟的地步,我觉得正常情况下她还能活个20年左右。如果她再瘦一些的话,说不定还能活个30年左右。女人一般都比男人能活。她的牙齿都还建在,也比较整齐,虽然那很可能是一口都假牙,不过看着还可以。单凭现在的情况,我还判断不出Y君和她母亲的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好的。

不过,一千个家庭会有一千种情况,我也不能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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