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腊肠和音乐(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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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讨厌啊,讨厌,说句只有我自己能听到的大实话,简直讨厌到我都不想离开他片刻的惊人地步了!”转眼之间我又如此想道,马上就非常成功地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连我自己也无法完全理解的尴尬角色了,仔细想一想,我也够了不起的了,哈哈。

“铁弯折的次数多了,揉搓的时间长了,也许可以成为钢,可是筷子只要狠狠地折一下就会立马断掉,前提条件当然是,如果真能折得动的话,所以说嘛,有些事情是不能来回折叠着玩的,因为物体的刚性不同,具体的情况不同……”我继续愤愤不平地想道,只为获得自己内心的某种可怜的平衡,同时也是一种不可或缺的平衡,而只好暂时置他于不顾,任其自生自灭了。真的,我的确不能做到时时刻刻都顾虑他的各种感受,处处都为他着想。

如此胡思乱想着,我就回到家中了,犹如乘船或坐飞机过来的一样,总有一种晕晕乎乎的飘摇动**的奇怪感觉伴随着我,让我距离完全清醒的良好状态还有很远一段距离,亦即回家的过程中我还是受到他的严重干扰的,尽管他实际上什么也没在做。

当然了,午饭还是得照常吃的,虽然我的肚子一点也不饿。我委实犯不着和吃饭这件一天至少需要做三次的事情较什么劲,尽管我心里现在想的东西和吃饭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无论我愿意痛快地承认与否,他的舒朗形象和各种曾经的话语在我脑子里依然顽强地占据着十分广泛的地盘,而最为关键问题是,我还没法按照自己心中残存的些许理智来驱赶这些时而弹性十足的,时而飘飘忽忽的东西,以至于后来我只能无奈地放弃这种尝试和努力了。

有很多时候,面对着热气腾腾的色香味俱佳的饭菜,我怎么也提不起胃口来,严重缺乏一种较为欣喜的状态,总是感觉张嘴吃饭是一种非常麻烦和耗费精力的事情,总是以为吃饭这件事带给我的快乐远远小于郁闷。我经常不切实际地想着,似乎每隔几天就要非常认真地想一次,人要是不需要吃饭就能活着,那该有多好啊。当然了,我觉得喝水这个最基本需求还是需要保留的,毕竟水只要烧热就行了,不需要怎么过度地去加工它,而且有时候喝凉水也行,远没有吃饭那么多穷讲究。况且水是透明的,它利万物而不争嘛,我的确喜欢它。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孔老夫子都说过“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样的矫情话,我确实也不好过于崇尚极为简朴自然的生活方式。

我把一个雪白的带有些许黑点的大菜花切成了均等的4份,然后把多余的3份用保鲜膜裹好放到了冰箱里,我一个人只能吃下留在菜板子上的这一小部分,它应该只比我的胃大了少许。

酱油,不要。

味达美,不要。

味精,不要。

只要一点点食盐和少许的醋。

辣椒当然也不要。

葱,姜,蒜,也统统不要。

Y君不喜欢这些调料,他的饮食主张就两个字,清淡。

馒头嘛,热一个就足够了。

“过年了,连日常吃的馒头都严重缩水了,比平时买的简直能小一少半,真是萝卜快了不洗泥啊!”我心说,并用这种非常无聊的方式排遣着心中不断增多的更大的无聊。

什么都涨,就是工资不涨,这句话应该有不少人抱怨过。

我不想当个怨妇,就没再纠结这个事。

现在最最关键的是,我必须得把Y君在去年11月底送给我的那种灰黑色的腊肠上锅蒸一根,好配上大米饭一块吃。据说那是他亲手做的一种类似于工艺品的东西,里面当然凝结了他的深厚感情和热切气息,特别是送给我吃的那一部分。这种我以前几乎没怎么吃过的食品蒸熟了以后切成薄片非常好吃,味道真的特别香,吃完以后真的是唇齿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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