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坟前红衣少女(2 / 3)
睁大的杏眼,映出瞳孔里炸开的惊涛骇浪:“你说你姓熊?你真的姓熊?”百里红樱突然欺身上前,带伤的手死死扣住他的袖口,绷带上的血蹭在玄色衣料上,像开出了朵妖异的花。熊烈下意识想要抽手,却在看清少女眼底血丝时顿住了动作——那双眼里盛着的,分明是溺水者抓住最后浮木的狂喜与恐惧。
他困惑地点点头,下一秒,少女的声音突然压得极低,像是怕惊动沉睡的恶鬼:“你以后在这杀手谷里,除了我之外,不能跟任何人说你姓熊,特别是谷主!你记住了吗?”她的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肉,却浑然不觉,发间银铃随着颤抖叮当作响,惊飞了树梢栖息的夜鸟。
“为什么?”熊烈反手扣住她冰凉的手腕,却在触到绷带下嶙峋的骨节时心尖一颤。百里红樱忽然笑了,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月光落在她眼下的青影里,像两抹干涸的血泪:“一时也跟你说不明白。”她突然猛地抽回手,倒退着跌坐在石阶上,绷带滑落些许,露出狰狞的旧伤,“以后就叫你傻大个吧。就当我没听过你的名字,也当你从来没说过……”
山风卷着枯叶掠过她单薄的肩头,熊烈望着少女转身时衣摆扬起的猩红,忽然觉得,那抹红像极了她腕间渗出的血,也像极了杀手谷上空永远散不去的晚霞。
熊烈喉间泛起苦涩,目光在少女带伤的手腕与墓碑间来回游移。杀手谷的夜风裹着腐土气息钻入鼻腔,他心中翻涌的猜测却比这瘴气更灼人——百里红樱对“熊”姓的过激反应,与他苦寻的熊山河之间,恐怕是有关系的。此刻身处这杀手谷,反倒不急于一时,眼前这浑身是谜的红衣少女,或许正是解开谜题的关键。
他的目光掠过少女肩头,隶书镌刻的“慈父百里长空之墓”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瞳孔猛地收缩,这个名字像把锈刀,直直插进记忆深处。苗寨密林里那个背着药篓的佝偻身影突然鲜活起来——暴雨夜为他敷上草药的老者,临别时往他身上塞上油布包裹,此刻竟与墓碑上的字迹重叠成诡谲的剪影。
喉结艰难地滚动,熊烈死死咬住舌尖才压下脱口而出的疑问。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冰凉触感让他逐渐清醒:杀手谷遍布暗桩,同名未必同源,眼前少女的真实身份与立场仍是迷雾;再者,萍水相逢的善意最是不可轻信,她腕间绷带下藏着多少秘密?更遑论苗寨老人临别时布满老茧的手紧攥着他,浑浊眼珠里映出郑重的警告:“莫提我的存在。”
山风卷起坟前未燃尽的纸钱,在空中旋成暗红旋涡。熊烈垂下眼睑掩住眼底翻涌的暗潮,伸手掸落肩头枯叶,仿佛这样就能拂去满心疑虑。“傻大个?”百里红樱清脆的嗓音突然响起,他抬眸时,正对上少女狐疑的目光,“发什么呆!”
“嗯,想起一个故人!”熊烈喉间挤出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双脚像生了根般陷在满地枯叶里。月光在“百里长空”四字上游移,忽而明亮如昼,忽而又被乌云吞噬,恍惚间竟与记忆里老者佝偻着背起药篓、逐渐消失在苗寨晨雾中的背影重叠,酸涩与疑惑如藤蔓般缠住他的心脏,越勒越紧。
他无意识地呢喃着,目光失焦:“你的名字,好听,我感觉好像在哪听过,只是想不起来?百里红樱,百里红樱……”声音极轻,却像丝线般在寂静的坟茔间飘荡。
身旁的红衣少女微微皱眉,耳坠上的银铃随着动作轻响。她看得真切——熊烈盯着墓碑时骤然绷紧的下颌,念叨自己名字时眼底翻涌的复杂神色,都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可她终究没开口询问,只是下意识将受伤的手往袖中缩了缩。在这杀手谷里,人人都藏着见不得光的秘密,谁又能说清谁的心思?
夜风卷起她发间的红绸,百里红樱望着远处杀手谷深处若隐若现的灯火,想起自己后颈还未结痂的鞭痕。这已是这个月第三次被母亲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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